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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期快到了，現在根本沒法過來。&rdo;

齊老師束手無策。

飯後，顧襄再次到了住院部。

齊老師已經覺得不好意思，他不住道謝，顧襄搖頭：&ldo;沒關係，反正我住得近，過來很方便。&rdo;

齊老師說：&ldo;好孩子。&rdo;他引著顧襄到病床前，大聲道，&ldo;爸，囡囡來看你了!&rdo;

齊中華手上攥著一張破破爛爛的紙巾，他剛才在撕扯。聽見聲音，他抬眼看向顧襄。

顧襄叫他：&ldo;齊爺爺。&rdo;

齊中華朝顧襄的方向抬起手指，眼淚滾落眼角。

顧襄看向齊老師。

齊老師嘆氣：&ldo;他這兩天一直這樣，折騰一會兒功夫，待會兒又昏昏沉沉的。他隨時都會走。還好，至少你一來，他就安靜了。&rdo;

齊老師拿起小毛巾，提老父擦眼淚。

正是午休時間，高勁在醫院餐廳用過飯，回去時碰見了提著禮品的歐陽先生。

歐陽先生笑著跟他打招呼：&ldo;高醫生。&rdo;

高勁微笑：&ldo;歐陽先生，怎麼有空過來?&rdo;

&ldo;這不是齊叔叔住院了嗎，我剛把我媽的後事辦完，趁今天有空，就來看望一下。&rdo;

兩人一起等電梯，歐陽先生道：&ldo;聽說齊叔叔的狀況很不好，這兩天又性情大變，高醫生，你是專家，為人又熱心腸，你看像齊叔叔這樣的情況有沒有什麼辦法?他統共也就沒幾天了，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rdo;

高勁並不瞭解具體情況，他看了眼手錶，道：&ldo;我還有時間，不如一起去看看。&rdo;

歐陽先生欣然：&ldo;那再好不過了。&rdo;

兩人走到病房門口，高勁一眼就注意到了背朝他們的那道纖瘦的身影。

高勁不自禁地叫了聲：&ldo;香香?&rdo;

顧襄回頭，愣了一秒，臉頰莫名發熱。

高勁以拳抵唇，輕咳一聲。

兩邊打過招呼，歐陽先生解釋了高勁的來意。齊老師不住道謝，期待地望著高勁。

高勁瞄了顧襄一眼，才走近病床，看向老人。他音量變大：&ldo;齊叔叔，我是高醫生，上回我在你們家池塘裡釣過魚，你還記不記得?&rdo;

老人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高勁道：&ldo;我還要給你們五十塊錢釣魚費，齊老師當時不肯收。&rdo;

老人眨眨眼，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懂，他眼珠慢慢移動，又望向同高勁站在一邊的顧襄，眼神哀傷。

顧襄想了想，說：&ldo;齊爺爺把我當成了她的孫女，他看見我之後人會安靜下來，但他會哭。&rdo;

高勁思忖片刻，朝老人問：&ldo;齊爺爺，是不是想孫女了?&rdo;

他自然而然地改了對方的稱謂，另外幾人都沒留意。

齊爺爺也不回答，就是盯著顧襄看。

高勁問齊老師：&ldo;您女兒是不是不方便過來?&rdo;

齊老師解釋：&ldo;她現在在深圳待產，還有最多半個月就要生了，懷孕後她自己的狀況也一直不太好，現在不能長途奔波。&rdo;

高勁注意到齊老師在說這句話時，老人的眼神有了波動。

他又問了幾句，一邊觀察老人的表情。思來想去，他暫時也束手無策。

齊老師依舊感謝，已經浪費他們不少時間，他送幾人到病房外，想起什麼，又提醒顧襄：&ldo;對了，別忘了去同學會，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