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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茨剛準備問&ldo;比利在哪兒？&rdo;話都到了舌尖上，出於一種瞬間的本能，忍住了。

莫林把他們讓進休息室，低聲說她去泡茶。凱茨和瓦萊麗躡手躡腳地走進屋子，滿懷敬意，略有不安，彷彿在走進一個殘疾人的病房。實際上進來後才發現全無必要：莫伊拉坐得直直的，蓋著一個花被子在看電視。她看起來很性感，很滿足，也很疲憊。

&ldo;凱茨。&rdo;她叫起來。

&ldo;你好，英雄的母親！&rdo;凱茨說。

&ldo;你好，莫伊拉。&rdo;瓦萊麗說。

他們都坐了下來，凱茨聲音很柔和：&ldo;你感覺怎麼樣，莫？&rdo;

&ldo;有點累，情緒有點低。&rdo;莫伊拉說。她低頭看看被子：&ldo;嗯，還有……&rdo;

&ldo;有些痠痛？&rdo;

&ldo;對，有一點兒。

&ldo;小孩兒怎麼樣？&rdo;

莫伊拉的臉亮了一點，但程度有限。&ldo;哦，蒂納很好，她太可愛了。她會睡覺！凱茨！睡醒了就吃奶，然後倒頭又睡。簡直就是一個小天使。&rdo;

凱茨抬了抬眉毛，她想問比利到哪兒去了。話未出口，莫伊拉已經明白了，說：

&ldo;他在工作。&rdo;語氣有些沉重，雖然她試著想用輕鬆的口吻說還想笑一下，但都沒能做到。

&ldo;加班？&rdo;

莫伊拉點點頭：&ldo;他頂替鮑勃。鮑勃血液中毒，情況不太好。

&ldo;鮑勃？&rdo;

&ldo;對。鮑勃手上紮了個木刺還是什麼的。醫生把他的指甲都拔了，心情不太好。&rdo;

&ldo;比利實際上不是頂鮑的班兒吧？&rdo;

&ldo;具體我不是很清楚。有兩起賭場搶劫案，人手不夠，所以比利去了。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幹嘛。但是他在工作，而且還要加班。

&ldo;這樣，錢上面……&rdo;

&ldo;是，我知道能掙不少，凱茨。

&ldo;但是你想他回家，陪著你。&rdo;凱茨心想。

&ldo;可能他必須去吧？&rdo;

&ldo;不。&rdo;莫伊拉說，&ldo;他並非不去不行。&rdo;

瓦萊麗突然驚叫一聲：&ldo;呀！我忘了鎖車門了！&rdo;

凱茨站起來，看見瓦萊麗出了門，走到馬自達前，開了門取了什麼，又到車後備箱裡去亂翻。

&ldo;處得不太好嗎，莫？&rdo;

&ldo;我不知道，凱茨。他有些大冷淡了，好像他沒法兒照料我和蒂納一樣。他甚至有些討厭，凱茨，他讓我害怕。說老實話，我並不介意他去加班。他在這兒陪我時，氣氛壓抑得能把人憋死。&rdo;

&ldo;會過去的，莫。&rdo;

&ldo;我還以為我是那個可能會得抑鬱症的人。&rdo;

&ldo;這可能跟荷比街發生的案子有關。比利被迫一個人在那兒跟屍體呆了三個小時。那個案子很殘忍，莫。&rdo;

&ldo;他不願意跟我談那事。&rdo;

&ldo;我也不會。知道了對你不好。&rdo;

凱茨說話時依舊望著窗外，瓦萊麗抬頭張望；凱茨沖他揮揮手：5分鐘。他點了下頭又鑽進了車子。

凱茨轉過身，突然笑了起來：&ldo;我想瓦萊麗正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