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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憑媽媽和自己這身髒臭是不配跟這麼幹淨的女人說話的。
趙姨看著蓉兒說:“都快成大姑娘了,差不多趕上你媽媽高了。”
蓉兒把頭低下去,不敢再看趙姨。
趙姨走後,蓉兒問媽媽,“她是誰呀?穿得真乾淨啊!”
杜小蘭推起車說:“她是縣城名醫趙八方的小女兒,30大幾了還沒成家。趙八方剛解放時就死了,死時花圈排了15裡地。這幾年說她爸有歷史問題,害得趙家三個女兒都沒有婚嫁,如今高不成低不就。沒有家庭拖累,就往乾淨打扮唄。”
杜小蘭對任何女人的打扮都不屑一顧,她的美感被現實生活切割成了零碎,生孩子,餵豬,洗衣服,做家務。
蓉兒鄙夷地回頭看了媽媽一眼,就飛快地拉車跑起來。
到了家,蓉兒先上廁所,蓉兒覺得屎已經順著肛門流出來了,她蹲在廁所裡,用報紙擦著*,蓉兒看到了一片紅色的東西,是血,是蓉兒體內的血。蓉兒“啊呀”一聲拎起褲子就往屋裡跑,蓉兒心慌地告訴媽媽她拉血了。
杜小蘭一驚,繼而笑起來,她走進屋低聲對黃啟蒙說:“蓉兒來月經了。”然後她拿出一塊潔白的衛生棉遞給蓉兒,要蓉兒墊在褲頭上。
夜晚,蓉兒躺在炕上,一束月光洩在她的枕前。想到自己少女時代的開端竟伴著汙濁的稀糟,她委屈得想哭。
第二十三章 兩性面孔(1)
我和趙姨的緣分是從大洋橋上開始的,後來媽媽晚上寂寞得無聊就帶我到趙姨家玩,那是一截很長的路,從縣城的東邊一直走到西邊。
趙姨住在一個大院子裡,這座院子比我們那個院子還大,媽媽告訴我這是趙姨的父親趙八方留下的家產,解放後被政府沒收了。
我跟在媽媽的身後,看院裡一間又一間的房子,房子很高,脊背高高隆起,像一隻臥著的恐龍。玻璃窗裡透出昏黃的燈光,使房前的路有了一點行走的光線,走到院子的盡頭,迎面一間低矮的平房,趙姨住在裡面。
趙姨正躺在炕上,確切地說是趴在炕上。一位個子不高、梳分頭的男人給她捶後背。
我和媽媽進屋後,趙姨坐了起來,男人隨即也跳下炕。趙姨衝著那男人說:“獵春,倒點開水。”
那個叫獵春的男人就用搪瓷缸給我和媽媽各倒了半杯水,水冒著熱氣。我接過缸子的時候,特意看了這個叫獵春的男人一眼,心裡挺不舒服地想:怎麼叫個女人的名字啊?!
媽媽坐在炕沿上,跟趙姨扯了一些閒話,天南地北的,東家西家的,媽媽說得興奮快活,我好像從來也沒見過她這麼愉快的表情,她終日操勞苦累奔波地生活,唯有這個清閒時刻屬於自己。
我坐在一邊,靜靜地聽她們閒聊。趙姨有個姐姐在北京外國語學院,姐夫在駐非洲某國家大使館工作。
我媽媽問:“非洲人很野吧?”
趙姨說:“聽我姐姐講,那裡的女人很厲害。她要是看上你了,就不停地追你。我姐夫的大使館附近有個非洲女人看上我姐夫了,天天晚上到使館附近吹口琴,我姐夫嚇得天一黑就貓在屋裡不敢露面,那個黑人女人急得直敲窗子,有次把玻璃都敲碎了。……”
我入神地聽著,眼睛時不時偷掃一下那個叫獵春的男人,我怎麼也不理解他為什麼取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獵春一會兒走出屋,一會兒又進來,手裡端了一個盆子,裡面是小碎花襯衫和*,不用說是趙姨穿髒的。他把盆子擺在臉盆架子上,貓腰用手搓洗起來。
我注意看他的手,那是一雙地地道道的男人的手,五指短粗,骨骼粗壯,青筋一根根暴起。即使是男人的手,那手也算不上標準。
獵春洗衣服很快,揉搓三五下就洗完了。他把手擦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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