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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彥卿微微蹙眉,「何為鄴都三約?」
陸寧笑道:「第一約,便是與這範教頭較量槍馬,第二約還是符王出題目,我來破解;第三約,我出題目,這可公平?」
觀禮臺上文臣武將聽得清楚,心中都暗罵,自明白陸寧的意思,實則別說三約九十萬貫,就算這三約,齊王贏了兩約,己方贏了一約,三十萬貫,天雄軍立時便會入不敷出,只能向百姓大量收取苛捐雜稅,而如果齊王贏了三約,自是要天雄軍易幟。
聽起來好似荒誕不經,但好似這也未嘗不是不流血而解決天雄軍面前難題的一個辦法。
果然,就聽陸寧繼續道:「我若贏一輸二,三十萬貫月底前便送來大名府,我若三約盡沒,便割讓幾個軍州給你!」
這齊王的意思,果然就是如此。
符彥卿笑了笑,「軍國之事,齊王殿下太過兒戲了,不過老夫老了,也看不清這天下大勢,更不忍心見我軍州之民白白受苦,也罷,就與殿下三約,若殿下輸二或輸三,那也不必割地,你我同是周臣,你更是太祖帝婿,本不該兵戎相見,殿下若輸,便即退兵,你我還需一同匡扶周室。」
說到最後,符彥卿微微一頓,說道:「若殿下三約能令老夫心服口服,從此天雄軍一府三州便追隨殿下,以殿下馬首是瞻,共同匡扶周室,那也是一段佳話!」
其實聽符彥卿說到匡扶周室,天雄軍的文臣武將都有些茫然,匡扶周室?現今周室又在哪裡?趙匡胤挾持下的兩歲幼主?經歷了這種種變故,其哪裡還有威望行天下共主之事?
符王又沒有什麼逐鹿天下的野心,更沒有那種精力,現今,也不過是觀望局勢,但又都覺得,趙匡胤也好,李重進也罷,還有坐在這裡的齊王,並沒有逐鹿九州之相。
而符王最後的意思,自是想用這三約,也就是三場賭賽,看一看,齊王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如此,也不錯。
文臣武將,都心裡琢磨。
劉思遇卻是臉色微微一變。
那邊陸寧已經笑道:「好,符王豪情不減當年,第三約,我的題目便提前說了吧,也好讓諸位有個準備,我要與天雄軍諸賢達辯天下之策。」
符彥卿微微一呆,其實不僅僅他,觀禮臺上文官武將也都怔住,這齊王,看來是瞬間就明白了符王的意思,不過,他不會將自己喜歡胡言亂語的毛病當成雄辯才能了吧?
符彥卿微微一笑:「殿下要舌戰我天雄軍群儒?」
陸寧笑道:「那也不是,道理說清楚便可,對一人言,和對萬人言,殊途同歸,天雄軍諸賢達,推出一人便可。」
符彥卿微微頷首,「第一約武鬥,第三約文鬥,如此,老夫這第二約便附庸風雅,第二約便對弈如何?軍陣之事,棋盤中自可窺視一二,殿下覺得如何?」
現今的對弈,指的便是圍棋。
文臣武將聽得都連連點頭,第一約是個人勇武;第二約,軍陣戰略;第三約,便是治國之策。
陸寧笑笑,自己這暴發戶似的三個三十萬貫賭局,卻是被拉回了正途,這三約,顯然是方方面面的較量,至少,在天雄軍眾臣看來就是如此,看天雄軍文臣武將一個個凝重起來的表情就知道了。
「齊王,還不下來與我一戰?!」臺下範延召,炸雷似的吼聲又喊起。
「大膽!」符彥卿怒喝一聲。
既然訂好了三局之約,自不能再任由下層軍漢在這裡大呼小叫。
陸寧身旁折賽花,微微蹙秀眉,說:「我來。」手往背後一伸,「啪」一聲脆響,本來彎曲捆縛在她身後的雪白亮銀槍便到了手中,猛地挺直。
陸寧微微一怔,折賽花平素有披風罩住銀甲,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背上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