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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仇誰能輕易忍了去。

縱他是鳶兒的生父，我亦不會手軟，更不能心軟。到底在魔界待了好些年，魔界的地形我還熟悉，柳硯生，我亦熟悉。

我將將想開口與師兄說，卻又想起鳶兒還在，拉著鳶兒道：&ldo;鳶兒，叫師伯。&rdo;

鳶兒向來聽話，誠然不明白究竟為何要喚眼前的人為師伯，還是脆生生道：&ldo;師伯好。&rdo;

師兄的眼底裡閃過一抹詫異之色，轉而笑道：&ldo;好。&rdo;爾後便讓黑白無常將鳶兒帶下去玩兒。

眼見鳶兒不在，我才稍微鬆了口氣，欠身落座於旁的石凳子上，師兄也坐了下來。師兄支支吾吾良久，才開口問我：&ldo;她是……&rdo;

我苦笑：&ldo;我的孩子。&rdo;

&ldo;你與那魔頭的孩子!&rdo;師兄幾乎是震驚。

我倒是淡然的很：&ldo;師兄有何震驚的。&rdo;

&ldo;沉香，當年我……&rdo;我想師兄定然是愧疚得很，若不然怎會露出如此的神情。

我打斷了他的話：&ldo;師兄不必介懷，忘川河之水都抹不去的過往，許是註定的。&rdo;

想起往事，我不免惆悵。師兄卻比我更惆悵，當年的事，他一直掛在心上，尤是曉得我記得了往年那些個不堪回首的傷心事，他便更是不自在了。

我笑了笑道：&ldo;師兄，如今師父已去，獨獨留下你我二人，你可還認我這個師妹?&rdo;

師兄一愣，仿是讀懂了我的用意：&ldo;自然是認，沉香，你這是說的哪裡的話?&rdo;

&ldo;既如此，那便煩請師兄將師父散魂的來龍去脈同我說了，我亦將那些個事兒告知你，咱們好生謀策，師父的仇定然是要報的。&rdo;與師兄幾百年不見，如今說話不免生疏了。

師兄未必不是如此，同我說了好一會兒才不似最初那樣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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