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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鳶兒這副神情，我亦有些難受，若是放在人間，她不過四歲。我頓了頓，輕聲問她：&ldo;鳶兒，你是願意跟著娘親還是願意跟著爹爹，你若是要跟著爹爹，往後便見不到娘親了。&rdo;

&ldo;鳶兒要跟著娘親!鳶兒不要離開娘親!&rdo;我說的話大約是殘忍了些，鳶兒急忙拉住我的手，帶著哭腔可憐巴巴道。

我亦不想殘忍，可我必須帶走鳶兒，也只得同她說殘忍的話。

幾百年了，也不知地府是否變了樣，師兄如今師父還在地府，地府的鬼差是否還認得我?我牽著鳶兒，懷中複雜的心情回到了地府。

地府一如既往，一點兒也不曾改變，只是，鬼差倒是變了，一個個都認不得我，將我與鳶兒攔在外頭。

我同他們說我是閻王的女弟子，要見閻王，站在外頭是鬼差滿臉嘲笑：&ldo;哈哈哈哈……閻王的女弟子?咱們閻王就沒有女弟子!你究竟是何方妖孽!你以為地府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的?&rdo;

&ldo;娘親，他們是誰啊!他們都長得好嚇人啊!&rdo;鳶兒在魔界見的大多是生的好看的妖怪，譬如方長君，譬如東方零，如今見了地府的鬼差自然是嚇到了。

我蹲身摸著她的小臉，輕聲安慰：&ldo;鳶兒不怕，這是鬼差，地府守門的鬼差。&rdo;

&ldo;什麼叫守門的!會不會說話啊你!&rdo;一名鬼差聞言，瞬時便不悅了，他們本身的確就是守門的，卻是不容旁人這樣說，大抵是因著聽上不去不雅觀。

我頗為無奈：&ldo;罷了，你不是守門的，我當真是閻王的女弟子，若是不信儘管去通報，告知黑白無常也好。&rdo;

&ldo;大膽!黑白無常豈是你等妖孽叫的!&rdo;小鬼差又繼續嚎叫。

我左思右想唯有動手了，不想我還未動手，他們便先動起手裡，手中的鋼叉直襲而來。

&ldo;住手!&rdo;忽然一聲怒斥!鬼差們嚇得立即跪地：&ldo;閻王!&rdo;

閻王?我聽著這閻王的聲音並非我師父那般，倒像是……

正文 011 當年傷略浮

&ldo;沉香!&rdo;我抬眸看到的是我師兄，而非我師父，縱然我師兄戴著那獨屬閻王的金色面具，我依舊能認得出來是他。

面具下，一雙眼睛盛滿詫異之色。我卻比他更為驚訝，閻王不是我師父麼?怎的才短短几百年，便是我師兄了?

師兄的神情些許複雜，微微掃了眼兒站立在兩旁的鬼差，示意他們與我讓出道兒來。

我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莫不是師父……。踏入往昔我所居的院落內，師兄才幽幽長嘆：&ldo;昔日，那饕餮為禍蒼生，師父與眾神前去剿滅，後受了重傷，閉關好些時日也不見好。前些時日又遭那魔尊襲擊，魔尊一心欲取師父性命，下了狠手，歸來不到幾日便散了魂魄。&rdo;

&ldo;你說……師父散了魂魄?&rdo;我心中一震，如是萬箭穿心，結結巴巴的問道。

師兄點點頭，神情惆悵：&ldo;師父臨終前囑咐我定要前去營救你，不想，你卻自個兒回來了，對了，沉香，你是如何逃出來的?&rdo;

想起師父，我心中也是一片悽然，本以為與柳硯生已然兩清，不想他竟害了師父。我心中的恨意又燃了起來，當下便起了為師父報仇之心。一生為師，終生為師，亦為父。

我原不想再與柳硯生為敵，然如今，他害了我師父，我定然不能輕易放過他。試問，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