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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無趣,不禁又想起昨天五阿哥收妾室之事,突地腦後的麻花辮被人重重扯了一下,只叫她頭皮生痛。她咬牙回頭,卻是十四阿哥站在身後,滿臉不快,似是專來尋她出氣一般。
齊粟娘一愣,皇子俱都有些驕縱,和受親人溺愛的孩子也差不了多少,十四阿哥雖是不如意便打罵下人,最親近的傅有榮打罵得最多,倒還未見他治死過人,不算太惹人厭。在御船上時,十四阿哥雖時常來找她,卻多是拉著十三阿哥一道,平日裡很是客氣,如這般捉弄於她,故意拉扯衣、發的事可是從未有過。她心中疑惑,連忙請了安,低頭看著比她短半個頭的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先是皺了皺,退開了兩步,大模大樣揮了揮手讓她免禮。他走到遠處無人的假山邊,招手叫她過去。齊粟娘微一猶豫,見得傅有榮小心翼翼捧著個沙盤站在十步外,估摸著應還是和在船上一樣,叫她侍候沙盤,便走了過去。
十四阿哥面色好了些,一邊招手讓傅有榮把沙盤送過來,一邊道:“齊氏,你《女誡》背得不錯。十四爺我抬舉你,你給爺說說要怎麼背書才能省時省力又省心?若是有用,爺回頭重重賞你!”
齊粟娘大大一呆,她非是奇怪十四阿哥要她教授如何背書,而是奇怪十四阿哥說話的語氣,他嘴裡這般的腔調雖也是聽過,多是對著貼身太監傅有榮,尚是頭一回對她這般說話。
十四阿哥自顧自又道:“那起子笨手笨腳的奴才侍候不了爺的沙盤,只有你,爺才放心些,爺和你說——”
十四阿哥正說著話,突見得齊粟娘發呆,大不耐煩,伸手欲抓她攏在胸前的辮子。齊粟娘大吃一驚,急忙躲開他的手,惱道:“男女授受不親,十四爺不知道麼?”
十四阿哥一愣,半張著嘴,啞了半晌,突道:“這不是《女誡》裡的話。你從哪看來的?”
齊粟娘自覺說的不過是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常語,哪裡知道這句出自哪裡,她還未回神,十四阿哥怒道:“這分明是《孟子》裡的話,你昨天不是對皇太后說你只看過《女誡》麼?”
齊粟娘一時也未想到十四阿哥如何能得知此話,只見得他惡聲惡氣,擺著主子的款,與前陣兒全不是一個樣子,心下便厭了三分。只是知道這地界不是她能放肆的,忍著氣道:“回十四阿哥的話,民女並不知這句出自《孟子》,民女只是隱約記得聽生母教導過。”
十四阿哥小腦袋一偏,似是想起齊粟娘曾被爹孃所賣,氣勢不免弱了三分,裝模作樣咳了咳,“算了,你先替爺侍候沙盤。”
這事兒在船上替這位小爺做慣了,齊粟娘倒也不推辭。她接過沙盤,蹲下身放在光照下,從袖中取了銅簪兒一點一點清理。十四阿哥蹲在一旁指手劃腳,一時深一時淺,一時寬一窄,花樣百來,不肯馬虎半點。齊粟娘早知曉他這性子,半句反口兒不打,怎麼說怎麼做。便是十四阿哥越說越不易做好,幹活時用力大些,簪頭兒劃傷自個兒的手,也沒想著抽了手帕子擦擦,一股勁兒打理完畢,方甩去簪兒上的沙土,站了起來。
十四阿哥看了看齊粟孃的手,“弄弄你的……”卻見得齊粟娘施禮告退,立時怒瞪了她一眼,“教爺背書!”
齊粟娘見他還惦著這事,施禮道:“回十四阿哥的話,民女資質魯鈍,活了十一年,只背了一本《女誡》。阿哥能背的書自是比民女多,民女哪能教阿哥怎麼背書。”看著十四阿哥一臉不快,繼續道:“若是十四阿哥非要民女教,民女只能說,半年裡天天背一書,自然就背會了。”
十四阿哥雙眼又是一瞪,吼道:“若只是半年背一本,爺還要你教什麼?爺是要今天就背會!”聲音極大,氣勢直追當初痛罵傅有榮之時。一旁的傅有榮早躲得遠遠的去了。
齊粟娘被他吼得心中一跳,餘光瞟到百步外的席上,戲樓上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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