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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白桑桑牽起她便跑,「我們去蓮樓。你可要仔細看清了同你站在同一光亮處的男子!」
清挽笑。滿心都是暖意融融的感動。
有這般一個知己,今生何其有幸。
當她們氣喘吁吁跑到蓮樓之下,已經沒了顧南城和葉歸晚的身影。清挽沉默不語。白桑桑不管,推著她進去。
身後門關上。
蓮樓富麗堂皇的裝飾,還是一如去年。可惜風景依舊,人不似昨年。清挽走得很慢,身後的人一群一群越過她走向前方,只有她——不疾不徐,不快不慢,走得毫無心思。
她不想承認其實她已經在害怕。
為何不怕?她心有所屬,屬的是他。一個女子,怎麼會不害怕自己心屬的男子同其他女子有一段傳奇?
她怕的不僅僅是他,她亦怕自己。
是的,她知道自己是如何的一個女子。得不到,努力之後還是得不到,她便會放棄。她愛他,所以願意為了這般愛去成全他。
如果這些愛恨交織,必須要一個人去成全,那就她來。
她想,再痛不過失去母親之痛,她當年哭過之後能好好活到現在,那麼如今,她亦能。
有人歡笑有人哭泣,人聲喧鬧,熙熙攘攘。一層一層,轉向頂層。這或許就像人生,轉啊轉,轉啊轉,如果頂層不是自己所期待的那個人,慢慢轉,不悲不喜的轉,其實也能轉完一生。只要沒有期待。
只要沒有期待。
而人,並不是非要期待不可的。路上風景何其之多,不入心,尚可入眼。
☆、又是一年白蓮節(下)
又是那一刻。
清挽立在門邊,手握住門把。
只要開啟,光明與黑暗,天堂與地獄,立馬分曉。
夫人……
夫人……
夫人……
他當時溫柔的呢喃,好似劃過耳畔,如此清晰明瞭。
翩躚公子,溫潤如玉。才子佳人,碧偶天成。
夫君。
清挽笑了。
原來並不是這樣。
哭過之後能好起來。只要沒有期待。所謂的成全……在她馬上就可以開啟門的此刻,統統都毫無理由的被推翻。她不想,她不願,她不能。
怎麼可能放得下呢。
看見他同其他女子站在一起,擁抱在一起,在一起。她嫉妒。
她很嫉妒。
只是她的驕傲束縛了她,所以她才裝作不甚在意。可是心裡面很在意。欺騙了所有人,可是欺騙不了自己。
清挽放下手,笑道:「……走罷。」
她終究是賭不起了。
賭不起又何妨?就讓她懷有一絲希望罷。她已推開門,她已望見了昨年的他們。如此,便罷。清挽轉身,一步一步向下往回走。白衣飄飄,素白如雪。
再轉一個彎便要下了頂層,此時一陣風旋轉而來,才被吹起的衣袂因為女子被裹入男子懷中而落了下來。
「怎的往回走?」剛才溫柔的懷抱像是幻覺,清挽抬眼,看見的是一臉分辨不出喜怒的顧南城,男子牽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又向小門走去,根本不等她拒絕。男子沉默不語走在前面,清挽被他牽著走在身後,一時無話。門開啟,漫天煙火奼紫嫣紅,亂了人眼。
站了一陣子,男子始終沒出聲,清挽忍不住側頭看他,男子抿唇望著煙火,心無旁騖。清挽動了動被握僵硬的手,男子側過來看她,目光深不可測,「去哪兒?」
清挽愣,沒有反應過來。他奇怪的舉動令清挽捉摸不透,女子不知如何答話。
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顧南城近身環住她的腰身,運起輕功,飛了下去。清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