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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也非不能。”想到這裡,頭腦重又清明起來,任憑二女回答,表面裝作未聞,暗中留神察聽,同時打點脫身方法。
又待了一會,忽聽內一少女氣道:“這等書呆子,無故私人師主內宮,鬼頭鬼腦。就是師主和我們看在胡良份上,不與他一般見識,也應有幾句話說,如何裝傻賣乖,一言不發?彷彿他還有理似的。這麼大一個人,連人情世故都不知道,理他作什,趁早逐出洞外,免得留此氣人。”另一少女笑道:“你當我們愛留他嗎?不過想起師主靜修數百年,玉潔冰清,平常野男子見她一面難如登天,卻被這無賴漢從頭到腳精赤赤看了個飽,實在氣他不過,打算給他一點苦頭,再行逐走。好在師主有命,令我二人主持,即便打成殘廢,只不要他的命,也不至於見怪。偏生這廝一味裝聾作啞,不言不動,格於成例,不能先發,所以捱到此時。這廝如此陰刁狡猾,平白便宜他,把我師主這一身雪膚花貌,一絲不掛偷看了去。這樣不言不逃,我們只幹看著,有何法想?時已不早,師主浴後梳妝,想已完畢。再要被他鬼頭鬼腦,再偷看上一回,更是冤枉。你既看了生氣,逐走也好。”
鄭隱聽二女兩次提到窺浴之事,不禁想起方才女主人蘭湯初試,玉體全呈,活色生香,在在使人魂銷心醉之景。又一想到此女美勝天人,通身玉雪也似,這浴後新裝,更不知如何儀態萬方,豔光照人。心念微動,方才所見玉人裸露的美妙倩影,重又浮上心頭。回憶前情,心蕩神迷,正涉邏想,猛聽一片輕雷過處,眼前電光亂閃,耀目難睜。驟出不意,方在驚疑,眼前倏地一花,當時天懸地轉,光影萬變,霞彩乾重。不知主何吉凶禍福,忙用玄功,身劍合一,待要防禦。忽又聽身旁兩少女嗤嗤冷笑道:“這點本領,也敢到我三盤宮中賣弄。如非師主開恩,且不容你這呆子帶了整個身子回去呢。”
鄭隱此時正當天人交戰緊要關頭。方才心中倩影剛又想起,知道此去必難再見。以為主人必是一位得道多年的女仙,並非妖邪一流。否則身已人網,斷無輕意放走之理。自己既無他念,得此一個美絕天人的女仙常共往還,豈非幸事?心中大是不捨。方要開口詢問,眼前倏地又是一暗,身上緊了一下,似被一股極大力量裹住。剛剛鬆開,同時一陣涼風迎面吹來。再一細看,身已離開原洞,落在峰前曠野之中。
鄭隱舉目四望,殘月掛樹,啟明星耀,東方剛現曙色,一輪朝日已在天邊,現出紅影,晃眼便要天明。山中氣候清涼,又當黎明將近,旭日甫升,晨霧未消,曉煙迷濛中,吃山風一吹,心地立轉清涼,滿腹慾念,為之一消,神志便清醒過來。回憶前塵,無殊夢景。仰望前面不遠的鐵蓮峰,宛如一尊巨靈,矗立當地。東方朝陽已有半輪升出地面,因有濃霧,看去血球一樣,不似往日霞光萬道,滿天紅霞那等壯麗,又被峰角擋住了些。立處恰在鐵蓮峰陰一面,雖是凌晨光景,景物依舊陰森,四外暗沉沉的。暗忖:“我雖轉劫不久,也曾得有正宗傳授,何況以前諸生功力並非尋常,法寶、飛劍均具威力,如何任人擺弄,彈指之間,便被移出洞外?不論邪正,法力之高,已可相見。幸而先前不曾冒失,否則必定凶多吉少。主人自稱修道數百年,素無男子登門,無端被自己誤入深宮,飽餐秀色,正經修道女仙固所不容,便是左道旁門,愛此侮辱,也必不肯放過。聽二女之言,好似芳心不定,有意寬容。但又將我逐出,不令相見,是何原故?”越想越怪。
呆望了一陣,漸漸霧散煙消,日頭向上高起。忽想起:“出來時久,愛妻以前曾有不是夫妻同路,二三年之內不可過溪之言。看神情,胡良必在女仙門下,前後等了這麼久,並未出見,不知何故?如照愛妻之言,獨自離山,頗關重要。且喜無什警兆,胡良己然遇救,又知道自己住的地方,雙方均有下落,早晚自會往臥眉峰相見,不必忙此一時。萬一愛妻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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