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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人陰私,曲在自己,不問邪正,於理上先說不過,如何與人動武?還是靜以觀變,對方如無敵意,固應出見;便是有心為敵,也無不見之理。此時身人重地,未必通行自如。與其冒失樹敵,結一強仇,還是少安勿躁,捱到主人現身,見上一面,至多口頭認過,求恕不知之罪,好好退出,免動干戈,要強得多。”心氣一沉,對方的雪膚花貌,絕世丰神,重又湧現眼前。儘管深明利害,拿定主意,任她天仙美女,也當虎狼毒蛇看待,不受搖惑。但對方的亭亭情影,不知不覺深印心頭,仍恨不能見上一面,問明來歷,才稱心意。此念一起,無形中又為情網所陷,卻不自知。仍以為道力堅定,主意已然打好,見上一面就走,有何妨害?
又待了一些時候,不見動靜。後來隱聞暗影中有兩少女嗤笑之聲。覺著長此相持,對方用意善惡難知,忍不住想要開口。忽又聽身旁不遠有一少女低聲笑說:“這人分明是個呆子。師主在此清修數百年,向不許野男子上門,方才都是胡良太不小心,閉洞稍遲,被他無意中闖了進來。師主出浴,事前不知,無法使其迴避。如去告發,胡良必受三斬之刑,想起怪可憐的。我們不合徇私隱瞞,想等師主浴後悄悄放走。不料五姊膽小,覺出事情太大,擔當不起,推說剛剛發現有人偷人,以師主往日性情,知必大怒。誰知剛把法寶放起,我正代這人懸心,師主不知怎的,並未發作,只呆了一呆,依舊沐浴。洗完回殿,並不說將來人擒往後宮治罪,也不說放出,只命我二人在此主持,便宜行事。我忍不住問了兩句,反倒捱罵,說:‘你們自不小心,將人放進。我已數百年未開殺戒,來人事出無知,莫非還要他命?’我聽出語意緩和。最奇的是,胡良剛由妖道手中救了回來,便闖出這樣大禍,竟未責怪,與師主平日為人不符。多少年來,幸蒙師主憐愛,連重話均未說過一句,今日為了外人,反受申斥,想起不服。而來人先是一雙鬼眼註定師主,恨不能把她生吞下去。又假裝正經,把那身旁飛劍、法寶取出。我們沒有怪他,他反似要動武神氣,想起氣人。為此守在這裡,想看此人有多大本領,無故上門,深入禁地,還不安分,比正主人更要理直氣壯,一言未交,便想賣弄伎倆。誰知仍和先前一樣,虎頭蛇尾,老是舉棋不定。虧他臉皮真厚,守在那裡,不知胡思亂想什麼。如非我們法令太嚴,不奉師主之令,照例不許先行出手,真恨不能鬥他一鬥,看他玄門飛劍到底多大威風,敢於如此放肆。”
另一少女介面答道:“四姊何必這麼大火氣?自來不知者不為罪。何況胡良是我們新結拜的小兄弟,人又極好。這呆子是他舊主人,看在他的份上,也應寬容,何況師主又命我們主持,看那意思,並不想和來人一般見識,即便放掉,也無話說。你既嫌他,他又呆頭呆腦,不知好歹,索性放走。叫他此時舉棋不定,不肯輸口,事後生悔,休說師主,連胡良都難見到一面,豈不也算出氣麼?”
鄭隱畢竟修道多年,歷劫數次。先前雖然色慾蒙心,不過一時疏忽,湊睹奇絕,為色所迷。一經警覺,深知主人法力甚高,不論邪正,均非尋常,稍一疏忽,立蹈危機。何況師長同門,愛妻良友,又曾再三告誡,只一回憶,便自驚心。暗中推詳對方語氣,頗似假手發話少女,有心勾搭,取瑟而歌,分明含有深意,只一開口,便中圈套。自己本覺女主人美絕若仙,比無垢還要可愛,到時一個把握不住,對方如是正經女仙還好,否則立鑄大錯。既負師長屢次成全,深恩大德,又負愛妻良友平日勸勉苦心。念頭一轉,便把方才想與主人再見一面的心思冷了下來。暗忖:“對方如是正人,知我無心之失,固不至於見怪。如是左道妖邪,魔女淫娃,更不必說,任你用什方法,我只以不變應萬變。放我就走;如再一味軟纏勾引,我只置之不理,暫時靜候不動;真要歷時大久,或用邪法來攻,便仗法寶、飛劍之力,強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