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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rdo;
&ldo;胡說八道!&rdo;謝碧潭立刻唾了回去,拂袖一摔。只是經他這一提,不由得想到的卻是末了如寄為自己解咒之時,那素髮綠眸的模樣大異於常人,如今念及倒也不覺有多可怕,反倒是……悄悄以袖遮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臉上登時有些火燒。只可惜燒紅剛起,驀又記起再先前些,如寄吸取李雲茅元炁時的手段也是一般,一縷漲紅眨眼成了滿面黑氣,憤憤用袖子在嘴上連連抹了幾下,亡羊補牢。
李雲茅卻沒注意他那些小動作,只舉頭望天。夜更已深,萬籟俱寂,一坊之中人畜皆息,連燈火都隻影影綽綽餘了一點光斑。忽的聽他長出了口氣:&ldo;時辰到了。&rdo;
謝碧潭不由一凝神,正見到陶瓶之中,微微白芒泛起,那一枝如冰似玉的盛放花朵通體如透,奇香婉轉。但又不過剎那,花上泛起的螢光愈見微弱,終至於無。而光滅,香散,瓶亦成空。就如同什麼都不曾有過那般,一切歸於無。
謝碧潭愣了神,半晌硬生生扭頭去看李雲茅:&ldo;這是……如寄姑娘……&rdo;
&ldo;三日之期到了,這也是她該受的因果。&rdo;李雲茅仍在望著天雲天月,似是並未去看剛剛發生的一幕,&ldo;不過她懸崖勒馬,並未鑄下大錯,或許還有再修的機緣罷!&rdo;
&ldo;如寄姑娘其實也未曾作惡……&rdo;謝碧潭忽有點不忿,但轉念一想李雲茅才是曾經了生死關口危機之人‐‐雖說看他事後模樣,哪有半點危機‐‐又有些訕訕,低聲道,&ldo;她不過是一心要為郭素醫病而已……&rdo;
李雲茅袖了手,冷笑一聲:&ldo;郭素本是無命之人……為當死之人求生,向天換命,豈是無代價的?不過是一命換一命罷了!&rdo;
&ldo;一命換一命?&rdo;謝碧潭愕然。
李雲茅轉身踢踢踢踢向屋裡走去:&ldo;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一命換一命,其實也當真公平。只是說不得還有許多偏鋒之人,要用十命百命千命去換一命,便是世人口中的大魔頭了。謝兄弟,你今日為如寄傷懷,那他日若遇那般魔頭,又聽他苦衷,你該如何?也為其傷懷麼?&rdo;
&ldo;這……&rdo;謝碧潭愣愣看著李雲茅的背影一閃進了屋,滿面茫然。又不由自主的抬頭看了看月娘,玉輪皎潔,桂華清冷,一如剛剛李雲茅冷冰冰的樣子。只是那樣子他實在陌生,如同錯覺。
四神仙泉
次日起身,悵然未盡,李雲茅已又是平素那副笑嘻嘻的模樣,嬉笑談吐,叫謝碧潭一時猶疑昨夜不過一夢。
但閒步到院中,花香雖散,車馬陶瓶仍在,才知似夢卻終非夢,也是歷過一場小小的聚散了。
李雲茅自在房內做早課,謝碧潭此時尚不覺餓,不去廚下燒火,背著手在院中溜達起來。走了幾圈,到底嘆了口氣,去女牆下將空空如也的陶瓶抱了起來,翻出一塊舊布,就在院井中汲了水,坐在那裡擦拭。片刻,將瓶上塵灰揩淨了,又找了一幅白紗層層裹好,便拎了把小鏟,在院裡四下張望尋覓。
李雲茅隔窗瞧見了,喊了一聲:&ldo;大早晨的,謝兄莫不是在自家院中找寶貝?&rdo;
謝碧潭只剩了白眼可翻給他,半晌才道:&ldo;某要尋個地方將這瓶掩埋了,你若不來幫忙,就莫要添亂。早課罷了,燒飯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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