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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會如此?這分明不是雲屏,而是雲屏的三妹,年紀、模樣,都對得上,就是樓家的三女,他絕不會認錯!
為何,為何樓父要欺瞞於他?分明是三女兒,卻糊弄他是二女兒?
難道說,是他惹惱了屏兒,屏兒不願見他,所以才調皮地串通父親一起,戲弄他?
屏兒呢?屏兒在哪,他一定要見到屏兒才行。
晉琺胸腹、喉嚨如同火燒,還想說話,卻在還沒開口之時,旁邊走來一個熟客,手裡拿了一串糖人,笑眯眯地遞給樓掌櫃身邊的女童:「二丫頭,今天又陪你爹來酒樓吶?」
那總角年紀的女童聳了聳鼻子,一把搶過糖人,朝那客人哼哼兩聲,熟稔地笑鬧起來。
晉琺眼前一片昏黑,腳步踉蹌,竟在臺階上栽倒下去。
「哎!小心!」好在樓父趕緊撲過來接住他,才未叫他在後腦上磕出一個血洞。
「哎呀,快進店來喝口涼茶,莫不是暑氣太重,暈倒了吧?」樓父皺眉唸叨著,把晉琺扶了進去,在一個通風僻靜的角落,安置他坐了下來。
晉琺摸索著茶杯,灌下去一口涼茶,死死盯著樓父,問:「樓叔……樓掌櫃,你真的,一點也不認識我?」
樓父頓了頓,又仔仔細細將他看了一遍,搖頭道:「這位貴客,你天生貴相,我們這等普通人家,又怎麼會認得你這般的人物。」
晉琺心中苦澀蔓延。
事到如今,他再怎麼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認,這大約是重生後的一連串改變。
他回到了十七歲,回到了一切都還有轉圜之地的定親前,樓家卻再無雲屏。
樓父不記得他有這個女兒,樓家三女不記得她有這個姐姐,而他,雖然事事都記得,卻再也尋不回自己定了親的未嫁娘子。
晉琺忽覺一片茫然。
他重活這一遭,究竟是為了什麼?
天命好似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給了他奇蹟一般的希望,又狠狠地摧毀。
這要他如何相信?雲屏是他唯獨認定的妻,世上沒有雲屏,他此後數年,又要如何度過?
倒不如不要重活這一次,乾脆溺死在夢中,來得自在。
樓掌櫃見眼前的年輕人枯坐無語,臉色灰敗得比那病入膏肓之人還要難看,糾結再三,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同他說了一件事。
「這位公子,你可是在尋人?」
晉琺痴痴然,並不回話。
樓掌櫃嘆息道:「說來也怪,前幾日,也有一個同你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尋到我們酒樓來,也說是,要找我們家的女兒。」
晉琺忽而抬起了頭,眼光透著灼傷人的亮,拳頭緊緊捏起,像是忽然爆發出了某種恨意。
樓掌櫃儘量忽視他那奇怪的眼神,納悶地繼續道:「可是,我們家並沒有他要找的人,他想必是弄錯了。」
「你要找的,可也是一個叫做……樓、樓雲屏,對,叫做樓雲屏的姑娘?」
「樓氏這個姓氏,雖然少見,但偌大的京城,想來也不是完全沒有,或許,你們只是找錯了地方,再去別處找找,也許就能得見了呢。」
樓掌櫃溫聲勸著,又拍了拍晉琺的肩膀,察覺眼前年輕人的身體在他手下不停顫抖,樓掌櫃頓了一下,收回了手。
只是默默又倒了一杯涼茶,遞去晉琺面前。
晉琺死死咬住自己的牙關。
他沒有找錯,那個人,也沒有找錯。
那人想必,就是樊肆。樊肆也重生了,而且,比他還早幾天。
晉琺是聽到屏兒的死訊後,在夢中重生的,那個樊肆,恐怕也是一樣。
上輩子,屏兒婚後與樊肆朝夕相處,屏兒離世,他大約是最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