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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十七,按照記憶中的年歲,正是與樓家提親的時候,只是還未完全定下來罷了。
現在稱呼雲屏為「未過門的妻子」,是有點早,但晉琺已經等不及了,上一次,他便是這樣等著,等著,等到最後,雲屏決絕嫁與他人,從此與他無關。
見晉夫人仍然是一臉茫然,晉琺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雙目緊盯著晉夫人,暗暗摻入焦急之色。
晉夫人想了半天,反應過來,看了眼兒子,眉眼含笑地在他手臂上拍了拍:「二郎,你莫不是睡急了,在夢中想娘子想糊塗了。你忘了,家中在給你商議親事,目前確實有屬意的,不過,到底是選鄭家的,還是何家的,還沒定下來,哪來的未過門妻子?」
什麼鄭家何家?晉琺用力晃了晃腦袋,再次道:「不,不,就是樓家的二女兒,樓雲屏,母親,難道您反悔了不成?」
樓家是經商世家,甚至在以前,只能算是山野間的一個小商戶,要不是因為近幾年發了大財,舉家搬遷到京城來,根本沒有人知道樓氏的名號。
一開始,晉琺被接回晉家時,說出自己與樓氏有從小定下的姻親之約,晉家人便是不大樂意的。
晉家總共只有兩個兒子,如今晉隋生了病,已經是毀了,晉琺雖然是剛被接回來,但也是晉家的希望,永昌伯當然不願意讓他隨隨便便娶一個商戶之女。
但是,為了穩住晉琺,讓他安安心心留在晉家,永昌伯猶豫再三後,還是選擇了承認這門親事。
只不過,一直遮著瞞著,沒有對外張揚,想來是在等待什麼轉機。
晉琺眸色忽然地沉了下來,不大像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反而像是一個二十過半歷經世事、已經很懂得風霜滋味的老成青年。
他再次開口,句句堪稱咄咄相逼:「母親,你應該知道,我認定的事情是難以迴轉的,你們若是有什麼別的心思,想瞞著我,是定然不成的。」
晉夫人眨了眨眼,蒙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擔憂和慌亂湧了上來,她不顧晉琺的阻攔,伸手探了探晉琺的額頭,嘶聲道:「我兒,你莫不是被什麼東西迷了心竅不成?哪裡來的樓家,又是哪裡來的雲屏,我這個做孃的,怎麼全然不知?」
晉琺狠狠地怔住,瞳孔忽然渙散。
晉夫人說著說著,焦急得啜泣了起來,探著身子朝外喊道:「人呢,快,快來人將方才那位郎中請回來,他根本沒看好,我兒還沒有大安,他怎麼就能走了呢!」
喊到一半,晉夫人的手被晉琺用力攥住。
她回頭一看,看見她好不容易認回來的兒子,臉色鐵青,額上青筋遍佈,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母親,我沒事。」晉琺從嗓子眼裡逼出來聲音,「我只是,有些發熱,說胡話罷了。不用叫郎中來。」
晉夫人半信半疑,但終歸,她是不希望兒子出事的,又和晉琺說了幾句話,見晉琺雖然不愛開口,但也是有條有理,才漸漸將心神放鬆了下來。
晉琺為了讓晉夫人安心,硬生生躺回床上,一直躺到了天亮。
天邊一見日光,晉琺便迅速地翻身爬起洗漱,隨便穿了套衣服,未帶一個僕從,便拍馬趕到了大街上去。
京城中,有一條街商戶林立,其中有一家不算起眼的酒樓,生意倒是很好。
掌櫃的笑呵呵地站在門前迎客,跟許多來客都有說有笑,顯然是相識的,哪怕是第一次上門的客人,他也能說上幾句話,令人倍覺親近。
晉琺遠遠看到了那位掌櫃,策馬跑得更急,這便是屏兒喚了數年的爹爹,他絕不會認錯。
晉琺在樓氏酒樓前狠狠勒住馬,翻身下馬,急促喊道:「樓叔!」
那掌櫃愣了一下,顯是沒反應過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