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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久違的喜悅，他貪婪地注視著那個人。

為了備考做準備，閔寧已經不眠不休畫了好幾天，烏黑的頭髮長過耳朵，看起來像個女孩。

湛火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帶著難言的焦躁和恐懼，臉上卻微笑著，&ldo;哥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rdo;

閔寧的手腕快速揮動，專注於畫作，沒有理他。

湛火跑上前，焦慮地觸碰他的肩膀。閔寧狐疑地回過頭，他臉上布滿青紫的傷痕，眼睛卻無比純真。

湛火愣住，他眨眼，眼淚瘋狂地湧出來。

閔寧說：&ldo;小火，我等不了了。&rdo;

湛火心底湧起悲傷，急聲道：&ldo;我很快就‐‐&rdo;說著，他啞然，他有什麼臉去見閔寧呢，他連害死他的兇手都沒有找到。

閔寧安靜地坐在凳子上仰望他，手裡拿著鉛筆，柔白的指尖上混著凝固的血液和灰土。

湛火看向那幅畫，問：&ldo;你在畫什麼?&rdo;

閔寧說：&ldo;我在畫地獄。&rdo;

那瞬間，周圍的世界宛如沙城一般坍塌，閔寧坐在流瀉的沙河裡，安靜地被沙子吞沒。

湛火睜開眼，蓄積在眼角的淚珠迅速冒出來。

文遊低頭凝視他，伸手幫他把臉上的淚水擦掉，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湛火露出脆弱悲傷的情緒，只能手足無措地幫他擦眼淚。

他感到心痛，蒼白得近乎透明的湛火讓他心底充滿了痛苦，半跪著伏在床邊，用臉頰不斷蹭著湛火的脖頸，汲取微薄的溫熱安撫自己近乎瘋狂的心。

他鮮少看見湛火狼狽的模樣，衣服上都是血和泥土，唇角是粗糲的傷口，頭髮亂糟糟的，拖著半跛的腿奔跑。他看見文遊，滿臉防備和警惕，直到直挺挺地倒下去，手中還攥著防身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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