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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睡夢中，眼皮下面的眼珠扔在不安地顫動。

文遊抱住他，讓醫生給他診治，湛火不會知道文遊那幾個小時是怎麼度過的，文遊瘋了一樣尋找他的下落，滿心都是殺人的念頭，當他找到湛火時，卻發現他傷上加傷。

他還記得第一次聽說湛火在搶救的情形，他在公海的船上和虎視眈眈的勢力談判，一邊和鬼佬周旋一邊瘋狂壓抑著毀滅一切的情緒，他明明不知道自己喜歡湛火，可是一想到那個人在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被死神帶走，他就覺得無數的利刃插進他的胸膛。

甚至後悔，為什麼當初要多事把他要到身邊來。

那是文遊第一次反省自己的行為。他坐在烏泱泱的會議室裡，看著無數張陌生的臉，無論怎麼尋找，也找不到湛火那樣沉靜秀致的面孔。

如果你喜歡一朵花，就應該把他放在溫室裡避免風吹雨打。

可是文遊卻為了一己私慾強迫他留在自己身邊。

他很喜歡湛火這個人，卻沒有給予足夠的周到和愛護。他總是從湛火那裡索取，現在連最基本的安全都給不了。

文遊在湛火昏迷的那段時間裡，經常告訴自己如果湛火醒了，就送他離開。

他不是不知道湛火待在他身邊要經受怎樣的危險，有來外內在的，而更多的是來自孟子清的。

孟子清經常耍手段折騰湛火，卻沒有什麼比這種陷害更讓文遊厭惡。

他差點要了他的命。

綁架事件後，孟子清心情很好。

他坐在鋼琴前彈一曲魔王，看見文遊從屋外進來，便罷手，坦蕩地坐在琴凳上，微笑著說：&ldo;文遊，你看，湛火沒什麼不同，他一樣會背叛你，明明知道你的檔案很重要，還是吃裡扒外將東西交給了別人。&rdo;

文遊睇著他，看他得意洋洋。

&ldo;你什麼時候讓他走?&rdo;他輕蔑又得意地問，彷彿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的湛火只是個微不足道的蟲子。

他一定以為文遊很愛他，願意百般縱然，遂連最基本的表面功夫都不做。

文遊兀地想起那個喝了酒變得話多的湛火，他被他打擾，從不得已從被窩裡爬起來，光腳坐在地毯上，認真地說，&ldo;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不要作，要珍惜他愛護他，不然總有一天會後悔。&rdo;

湛火奉勸他的話，他深以為然，可湛火從未教過他，倘若愛著一個冥頑不靈的人，該怎麼收場?

他看著自作聰明的孟子清，覺得他愚蠢透頂，那種愚蠢打破了他最後一絲保留。激盪的感情消退得一乾二淨，他終於說出口：

&ldo;孟子清，我們分手吧，以後不要再見面了。&rdo;

孟子清的暗自得意的臉僵住，他震驚地問：&ldo;文遊，你說什麼胡話!&rdo;

&ldo;我不愛你了。&rdo;

他蹭地站起來，平靜的面具破裂，嘶吼道：&ldo;你瘋了!&rdo;

&ldo;我沒瘋。&rdo;

&ldo;為什麼!&rdo;

&ldo;沒有原因。&rdo;

他頓住，&ldo;文遊!你連敷衍我都不願意嗎，如果你移情別戀‐‐&rdo;

文遊露出了這幾天的第一個笑，&ldo;沒有理由，我不喜歡你了，如果這輩子再看不到你，我一點都不難過。&rdo;

孟子清眸光顫動，復又露出可憐巴巴的神情，&ldo;文遊，你是不是怪我，我錯了。&rdo;

文遊輕笑，&ldo;子清，感情的事，不能勉強。&rdo;

就像他過去不能勉強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