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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哀感頑豔,情文並茂,要不要也看一下呀?”安敏故意吊著他的味口說。
“是嗎?”書玉不置可否的,隨即又問道:“簡介一下故事大綱吧!看看夠不夠刺激。”
那種老掉牙的東西了,會比現在五花八門的各種小說有趣?
用膝蓋想也知道,民初的社會風氣,可比現在要保守多啦!
“是寫一個年青人到鄉下去教書,寄住在當地的遠方親戚家,卻和那親戚家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談起戀愛的故事。”安敏說著。果然簡潔扼要。
“這年頭,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談戀愛都司空見慣,不稀奇了,和個寡婦談戀愛有什麼好奇怪的。”書玉簡直嗤之以鼻。
“拜託你用點想象力好不好?”安敏大嘆道。
這個書玉,簡直是個大渾人,絲毫不懂半點情趣。
“你呀,閉起眼晴,想象一下,讓時間重新倒轉回民國初年,在封閉的鄉間,一個敦正的青年,和一個被傳統禮教束縛得死死的寡婦,他們的感倩是多麼苦澀的結晶。你知道嗎?他們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火般熾熱的感情,全靠書信詩詞的往返贈與來傳達。有一次,女主角生病了,男主角去慰問她,兩個人也只是雙目凝視,不發一言,互相流了幾滴眼淚,說再見時,雙方各寫了一首詩,互贈罷了。”
書玉聽著聽著,竟然哈哈笑了起來。“真有意思,哀感頑豔?我倒覺得好笑呢!話沒說幾句,居然可以愛得死去活來。”他搖搖頭,隨意問道:“那後來呢?”
“你猜猜呀!”安敏說。
“雙雙殉情了?”書玉隨便亂說,猛地見安敏古怪的表情,他彷佛中了統一發票第一特獎似的,興奮的大喊著:“哈!我猜對了,是不是?是不是?我還有幾分天分吧?看來我似乎也有寫小說的才情呢!搞不好真可以考慮轉行哩!”
“唔。”安敏不以為然的從鼻子中哼了一口氣。
“怎麼了?開不起玩笑呀?”書玉見她不吭氣,瞄了瞄她,故意問。
“你呀,早得很叨。這麼感份的故事,你居然還笑得出來,這種沒有感倩的人,寫得出什麼好作品,那才真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了。”安敏反記著,一面從他的手中搶回了那本《玉梨魂》。
書玉聳聳肩,道:“好吧!這是一部偉大的哀情小說,男女主角純情、貞烈,值得我們這些後生晚輩效法,可以了吧?”
安敏被他無可奈何的語氣給逗笑了。
“想當初這本書可能也騙了我曾祖父不少的眼淚吧?”書玉忍不住又說。
“對了!你有沒有趙言晏的照片?”安敏從椅子上跳起來問。“我翻了一個上午,也沒有找到什麼!譬如他的雜記啦,信札啦,手椅筆墨之類的。我實在對這個人感到十分好奇呢!”安敏熱切的望著他,彷佛希望他馬上可以變出一些和趙言晏有關的事物,供她一償好奇之心。
“趙言晏!”書玉又搖著頭,“聽你這樣叫我的曾祖父,感覺真是奇怪哩!好象他就是你的朋友似的。”
“咦?有可能哦!如果我們生在同一個時代的話。”安敏異想天開的說。
她睜大了眼,隨即又道:“我如果生在那年代,而且還是寫小說的話,也許現在是鴛鴦蝴蝶派小說的大長老,是現在人家研究的物件哩!”
“那你只能感嘆生不逢時了。”書玉嘲笑著她的幻想。
“喂!到底有沒有他的照片啊?”安敏忍不住又催促著。一個在書房中,會偷偷藏著這些鴛鴦蝴蝶派小說的男人,實在也令人好奇,想一睹盧山真面目。
“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個老頭子嘛!”書玉不耐煩的說。“一個作古了幾十年的人的照片有什麼好看的?”
安敏的好奇心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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