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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露還是第一次見到趙曦月如此急切的模樣,心下納罕, 口中卻是很快答道:「聽您的吩咐,撥了十人暗中跟著謝公子,由玄鶯親自統領前往。謝公子此行隱秘,六殿下的意思是見機行事,因此並未提前打點住處,但玄心已調了三十名暗哨過去,確保沿途都能有人能夠接應。再有六殿下的人手,即便是在關外,也能護得謝公子安然無恙。」
行露小心觀察著趙曦月的神色,輕聲勸解道:「殿下切莫過於憂心,若傷了身子,謝公子回來該心疼您了。」
定下由謝蘊前往番邦那日,趙曦月回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讓行露分派人手保護謝蘊,行露自知事情重要,當夜便安排妥當,臨行前又再三確認了許多遍。怎麼今日像是未曾安排過一般,生怕謝蘊就此一去不回的模樣。
哪怕是聖上出征,她似乎都不曾如此失態。
聽完了行露的回話,趙曦月漸漸平靜了下來,可望向窗外的目光還是有些恍惚。
「月翎衛」初到趙曦月手上時,還只是她的暗衛,即便擴充了人數,但絕大多數還是公主私衛。
直到當年遇刺,趙曦月才把「月翎衛」統領一職交給了行露,讓她對「月翎衛」重新做了部署。除卻平日裡負責保護她的人之外,還在各處設了暗樁。如此不僅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得到訊息,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也能及時安排人手。
謝蘊此去雖不像建德帝有萬千大軍跟著,卻也是重重保護,周到地不能再周到,這些事趙曦月都清楚。
可她就是莫名地覺得害怕。
說不上來自己在害怕什麼,可她就是莫名地感到心煩意亂,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她就這樣愣愣地望著窗外怔忡,許久之後,她才收回視線,抿著唇輕輕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見她不似方才那般緊張,行露稍鬆了口氣,心中到底還是擔心,岔開了話題:「殿下既醒了,不妨便起來用些早膳罷,是擺在屋裡還是到外頭吃?」
「放外頭吧,」趙曦月振作了一下精神,「在屋裡吃還是太過懈怠了,叫父皇知道又該笑話我。」
她一如既往地玩笑著,可眉宇間的那抹本不該屬於她的輕愁,卻始終消散不開。
行露瞧著心中不由也是一嘆,聲音愈發輕柔地哄她開心:「殿下往日膩在床上不肯起床的時候,就將此事拋諸腦後了。」
趙曦月哎呀一聲,頗為窘迫地將臉埋進雙掌之中:「人家困嘛,犯困的時候哪裡記得那麼多。」
等到行露侍候著她梳洗乾淨,又換了一身杏色宮裝時,縈繞在眉間的那抹愁緒已然散地差不多了。
「秋日裡還是穿杏色好看,襯地殿下氣色嬌嫩許多。」行露在趙曦月發間的杏色絹花上墜了幾粒米粒大小的珍珠,又捧了銅鏡給她,笑道,「殿下瞧瞧?」
趙曦月抿著唇笑:「每日都聽你誇贊,本宮的尾巴遲早翹到天上去。」
行露訝然:「殿下的尾巴原來還沒在天上呢?」
「好呀,你也學青佩嘲笑本宮了?」說罷,不等行露答話,自己已忍不住揚唇笑了起來,把進屋喊她出去用膳的青佩笑得滿臉茫然。
一番打鬧下來,趙曦月的心情好了不少,連著屋外的天都放了晴,儼然一副秋高氣爽的好時候。
「聽聞賢貴妃日前將新開花的墨菊搬到了御花園,殿下可想去瞧瞧?」用過了早膳,行露一面奉上消食的茶水,一面問道。
趙曦月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是賢貴妃特別寶貝的那盆墨菊?」
「正是了,聽說是二皇子妃聞不得菊花香味,便都搬出來了。」行露笑著解釋道。
趙曦月恍然大悟。
二皇子妃如今正有七個月的身孕,二皇子不在,就由賢貴妃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