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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去前線,她無能為力,只能坐在深宮之中空等。謝蘊要孤身去往番邦,她依舊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增派人手確保他安全無虞。
番邦作亂,她幫不上忙;胡姬挑唆良妃生事,她也沒能解決;趙曦和意圖不軌,她甚至沒有面對的勇氣。更別說等父皇從西北迴來,趙曦珏或許也要承受龍顏震怒。
那日她與趙曦雲對談,她說趙曦雲貴為公主卻不曾為身邊的人做過什麼。如今想來,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趙曦月微合了眼,想將盈滿眼眶的淚珠憋迴心底。
若是謝蘊和趙曦珏出了事,錦衣玉食,她要來又有何用?
「殿下,」勾著衣袖的手被人反手牽住,謝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趙曦月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懸在上面的淚珠墜了下來,落在謝蘊的手背上。
她不敢答話,怕自己會一不小心便哭出聲來,嗚咽著應了一聲:「嗯……」
便聽到趙曦珏長嘆了一聲,「當時瞞著你就是怕你多想,現下看看,還不如早些告訴你呢。」
趙曦月是個通透的性子,如果沒有一口氣知道這麼多事,或許她還更能接受一些。只是因為趙曦和那尚且不明的身份,趙曦珏對於讓趙曦月摻和到此事來的念頭,便有了些許抗拒。
想著能瞞一些是一些,一來二去地,瞞下的事便多了。可冥冥之中,彷彿天意註定一般,兜兜轉轉了一圈,還是將趙曦月給捲了進來。
就像他不想讓母妃摻和到帝位爭鬥之中,可到頭來,母妃還是捲了進來。
趙曦珏揉了揉額角,隱約覺得自己前世裡頭疼的毛病大概是提前了。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不過一閃而過,多年來的習慣讓趙曦珏善於反思,卻又不會讓自己過多地將情緒沉浸在已發生的事情中。
片刻之後,他已收拾了心情,無奈笑道:「糯糯你這模樣彷彿六哥做了多傷天害理的事一般,你放心,過去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才會一直被他們牽著走。如今卻是我們在暗,他們在明,主動權便是回到了我們手上。溫瑜此番過去,不僅有父皇和你我的人護著,還有沈家的人,定能保他萬全。」
趙曦月就著謝蘊手中的帕子擦了眼淚,抿唇道:「我知道,你們既由此準備,必定是有了萬全之策。我只是……」她頓了頓,「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到罷了。」
「糯糯怎麼會什麼都做不到了,」趙曦珏笑了起來,溫柔的眉眼中帶了幾分不似少年人會有的感懷,「對我們而言,只要你能平安無事地活著,便是最好的訊息了。」
前世裡,該報的仇他報了,該復的國他也復了,在漫長的幾十年裡,他或許不是個名垂千古的明帝,卻也能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一句不負眾望。
唯一的遺憾,就是未能救下趙曦月。
他曾想過很多次自己重活一世的意義,但當瞧見趙曦月趴在書案上,沒個正型地嚎著想出宮去玩的時候,他便明白了,他這一世所為的,便是如此。
趙曦月被他臉上的笑晃了眼,原本還亂著的內心卻立刻平靜了下來。
思緒百轉千回之後,她認命般地露出一抹無奈笑意,低聲道:「於我而言,你們的平安,同樣是最好的訊息。」她緩緩抬手,將趙曦珏的手疊放在自己與謝蘊相握的雙手上,「六哥,你一定要讓溫瑜哥哥平安無事地回來。」
「那是自然,我也捨不得少了一個能這麼被嫌棄的人吶。」趙曦珏玩笑道,與二人相握的手指卻微微收攏,側目看向平靜依舊的謝蘊,餵了一聲,「你不會死吧?」
在兄妹二人的注視下,謝蘊輕抬了下眉毛,答得很是理所應當:「自然不會。」
「那我便在宮中,等你們回來。」
無論是父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