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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嘉右手緊緊一握，反手狠狠地砸在龍椅負手上：&ldo;若和玉有個萬一，朕要他們統統陪葬!&rdo;

慎刑司。

皇后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就算已經是五月，一進牢房，卻覺陰冷刺骨。

皇后望著太子趙暨。後者的冠帶已經給除去，只穿一襲青色長袍，臉色雪白，靠在牆邊坐著。

何雅語心痛萬分：&ldo;暨兒……&rdo;

趙暨抬頭，雙眼看向皇后。何雅語痛心疾首：&ldo;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什麼要那麼做!&rdo;

忽然，太子笑笑：&ldo;我不是遂了母后的心願了嗎?&rdo;

&ldo;你說什麼?&rdo;

趙暨淡淡道：&ldo;這不就是母后想要的嗎?&rdo;

何雅語驀地衝上前，一個巴掌狠狠地扇在趙暨臉上：&ldo;你還在胡說!&rdo;

趙暨被打的很重，臉上立刻浮現幾道紅印子，但他卻沒有絲毫傷心的表情，順勢往旁邊倒下，太子跌坐在地上，大笑起來。

皇后又驚又怒，又是悲哀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本來是命定天子的兒子，突然間從九霄之上落到這樣的泥淖，再也不能踏上那咫尺之遙的皇位了。

而且皇帝的態度，卻更讓她絕望。

能怎麼辦，該怎麼辦?

&ldo;你這混帳東西，你這畜生，&rdo;皇后也有些失控，&ldo;你辜負了母后對你的期望，你這不孝子……&rdo;

&ldo;這都是你自找的!&rdo;太子停了大笑，突然厲聲喝道。

皇后驚呆了：&ldo;你、你說什麼?&rdo;

趙暨望著何雅語，道：&ldo;這不是你逼我的嗎?從小到現在，在母后眼裡，我到底是你的兒子，還是你的擋箭牌，是你的刀?&rdo;

&ldo;混帳!&rdo;

何雅語還想喝罵，趙暨已經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站起身來說道：&ldo;我受夠了，母后。&rdo;

他的樣子異乎尋常的淡定，讓皇后在憤怒失望之餘又有點恐懼。

趙暨走了兩步，回頭看向何雅語：&ldo;還記得六歲那年我病的快要死了，母后做了什麼嗎?&rdo;

何雅語呆呆地：&ldo;你、你在說什麼?&rdo;

時隔多年，她早就忘了。

&ldo;你果然忘了，&rdo;趙暨大笑，眼中的淚一湧而出，&ldo;你果然忘了，但是我忘不了，那年外公因為貽誤戰機，薛將軍要以軍法處置他，母后沒有管我病沒病，啊，不對……也許對母后而言我病著更好，你催我到父皇面前，為外公說情。&rdo;

何雅語皺眉，轉開頭去。

趙暨說道：&ldo;我去了啊，那會兒可真冷，我跪在養心殿門口，當時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冰冷的地上，最後發生的事母后記不記得?&rdo;

何雅語道：&ldo;都過去了，何必再提!&rdo;

&ldo;我當然要提，&rdo;趙暨搖頭：&ldo;那時候是端妃娘娘趕了去，她把我抱在懷中，當時她哭了，為什麼我會知道?因為我當時冷的渾身冰涼，但她的淚滾熱，打在我的臉上。她抱著我，我才活了過來，是她向父皇求情，我才撿了一條命!&rdo;

何雅語低下頭，過了會兒，才說道：&ldo;那又怎麼樣，事情是她的父親挑起來的，如果不是薛之梵故意為難你外公，你外公又怎麼會差點給他處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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