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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會出現併發症的情況……要看病人的意志……”
斷斷續續的聲音像尖利的芒,儘管我一再的抗拒,還是不能阻止它肆意妄為的滲透。
我不知道醫生究竟在說些,什麼臨床專業我一點都不懂,我只看到二哥蒼白的身體被層層的繃帶纏繞,沉睡的瘦削臉龐被呼吸罩遮了大半。
在我有限的人生經驗中,呼吸罩似乎就意味著生命垂危。
幼時模模糊糊並不清晰的記憶裡,爺爺就是被罩上了這個東西后,沒多久就過世了。我不能接受只有二十幾歲的穆洛謹被這個東西奪去生命!
我要去拿掉它,二哥沒事,他不會有事……
“年年,年年,年年!”我的視線完全模糊,淚水充盈著雙目,耳邊是大哥一遍又一遍的呼喚,最後已經變成了低斥。“你要幹什麼?你要進去做什麼?!”
我要進去,不要隔著玻璃看他,“哥,我不進去,不進去,那你進去把那個呼吸罩拿掉,拿掉它!”我緊緊貼靠在大哥寬厚的胸膛,他無奈嘆息著把我的臉扣在她的懷裡,一下接一下順著我的背,在我的頭頂不斷地出聲安慰著。
“年年,你答應我不這樣哭哭啼啼的,你二哥沒事,沒有生命危險,你這樣是想把他哭出事麼?”
“三叔。”
我已經安靜下來不少,只是還停不下抽噎,被父親威嚴渾厚的聲音一震,就連抽噎也憋回去了。
大哥用手帕擦乾我的眼淚,略有深意的笑著指了指他胸口地圖一樣深綠的一塊,“你這樣是有損大哥莊嚴的軍人形象的。”
我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但在那之前我要先求證,“爸,您沒騙我?”
穆參謀沉著嗓子咳了一聲,壓低了眉,“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
最不喜歡反問句了,說了也等於沒說啊,我拉扯著大哥的袖口,他即刻會意捋捋我汗溼沾在額頭的碎髮。
“危險是有的,但手術很順利,你要相信你二哥呀,他怎麼忍心看你難過。”
我爸說:“哭累了吧?你出去找陳叔叔,讓他領你去休息室,一會兒你媽過來你再跟她回去。”
感覺到腰間一陣震動,我還以為是自己餓得肚子叫,後來才意識到是衛衣兜裡的手機發出的。
解開羽絨服的拉鍊,掏出手機,上面顯示兩個未接電話,竟都是許南川的。
第八十七章 因公負傷'VIP'
一個善良地人該是怎樣?以最大的善意去揣度,以最廣的寬容去原諒,以最久的耐心去度化?
那是佛性,人性與之相較,永遠隔著七情六慾的業海。
我按下許南川的號碼回撥過去,單調的等待音只響了兩下就被他接起,那邊有些嘈雜的聲響,他轉移了位置便空寂下來。我剛說了幾個字,他就打斷了我的話,“怎麼了?小丫頭生病了?”肋“沒有。”
“那怎麼聲音這麼悶……哭了?”
“唔……嗯。”
“怎麼哭了呢?今天不是我們年年的生日,誰敢惹小壽星不高興?”
我已不做小孩兒很多年,已經是個很成熟的大人了,可許南川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低低的刻意放緩的哄勸語氣讓我在這樣的時刻又是鼻尖一酸。
真不敢想象我居然是哼哼唧唧的把剛剛的情況複述了一遍,說二哥怎麼樣了,說壞人多麼可惡,說我爸都不知道安慰我,說我多麼害怕他醒不過來,說著說著就又流淚了。
“唉~小丫頭,你在那邊哭不是讓我著急麼?”
“我就要哭就要哭,我還要法官都判那些壞蛋死刑!”
他們本就壞事做盡,該下地獄,但這些都沒有讓穆洛謹受傷來得更讓我憤怒,這才叫切膚之痛,沒有所謂的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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