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4 頁)
秦昭渴了。
“好慘哦,做完累死人的手術還要自己倒水什麼的……”
她掙扎著站起來,揉揉痠軟的腿。
“你也渴了吧?那我先去取水——幸虧我有先見之明,洗了鍋、燒了開水哦。”
油燈早就熄了,解下手電筒遊魂般飄到廚房,秦昭咬著電筒取下吊著的鍋。
她先前點起的柴火燒沒了。開啟陶蓋,幸運的是陶鍋裡的水還有些溫。
在廚房裡找了一圈,秦昭挑出最像瓶子的器皿,終於滋潤透口舌的乾渴。
秦昭提著陶鍋和水瓶一起回到臥室。青年沒有醒來,她拆出一團脫脂棉球,沾溼後抹到他唇上,水便從唇縫滲進嘴裡。
青年的嘴唇下意識聳動,他的身體也在渴望水分。
緊繃的心絃放鬆,身體的勞累便從骨子裡透出來。秦昭的手快提不起來了,但內心的慰藉卻讓她整個人無比滿足。
喂完水,秦昭給青年肌肉注射了一支青黴素。
原本她還有些糾結,給古人用抗生素要不要減量。在腦子裡正反辯論差點把自己弄宕機後,她還是按照正常成年人的用量給藥。
把床上的手術器械和藥瓶收拾一番,器械盤放到不遠的矮案上……秦昭正發愁自己在哪休息,畢竟小屋子除了床再也沒別的寢具。
青年似乎被夢魘纏身,在床上掙扎起來。她頓時睡意全無,生怕他崩斷膝蓋上的縫合線。
炎症引起的發熱,此刻終於在青年身上
爆發出來,不一會他額間滿是汗珠。
秦昭慌忙地倒水,沾溼巾帕給他擦拭。再次重複喂水的動作,一遍遍祈求藥水快些起效……
不知何時,天光從門外探進來。
她緊握住他的手,趴在床沿睡熟很久了。
……
秦昭是被臉下輕柔的抽動驚醒的。
她甚至是頂著雞窩似的頭髮,迷離著眼睛,嘴裡還唸咒般喊著“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半夢著彈起身來的。
完全清醒過來是因為一聲輕笑。
她打完哈欠徹底睜開眼,才發現他早醒了。
青年竟然已經在床上撐坐起身。
只是他右手被秦昭扯在懷裡,坐勢顯得有些怪異。
風從門外吹進來,挑起青年自然垂下的長髮,他臉頰上刺字的紅腫便額外醒目。
但秦昭在他帶笑的鳳眼裡看到無數的風光霽月——傷疤在他的臉上也算不上破壞,反倒洗去了他過多的儒雅氣,越發英氣逼人。
秦昭內心一句咒罵蹦出來,她昨晚竟然沒關房門。
她怎麼能做這麼不靠譜的事,讓病人受涼了怎麼辦?
“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能坐起來呢,讓我看看傷口……還好沒崩線——你知道為了縫好它們,我半條命都快去了嗎!”
秦昭壓下臉上的燥熱,想把青年按回床上躺好。
不知對方手臂如何動作,她的手反倒被他壓下。他不動聲色地恢復端正坐姿,標準得可以寫進儀態教科書。
青年的眼睛在說,不急。
秦昭彷彿被捏住命運的後頸皮,緊張得聲帶都在打顫。
她聽見他跟她說話。
在她不停給出困惑的微笑後,同樣的一句話,他大概用了四五種不同的發音方式。
秦昭不禁扶額。
差了幾千年的時光,就算青年把華夏大地上所有的方言都說一遍,她也是聽不懂的。
普通話是好文明!
種花家的人怎麼能不說普通話。
秦昭有點崩潰。難道就沒有能有效地和古人溝通的方式嗎?
祖龍大大你在哪呢,書同文進度能再快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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