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4 頁)
苦太久……”
身下的人反抗有些激烈,秦昭只好側頭輕聲安撫。
就算語言不通,有些情感只要付之真心,是可以無障礙傳遞的。
“把你自己交給我。休息一會,然後我們一起努力活著。”
秦昭看青年眼睛似乎睜開了一瞬,忽然有些鼻酸。
即使他還不能說話,只會給她單調重複的反應——甚至只能讓秦昭面臨的境地越發艱難,但青年的存在確是這場該死穿越裡她唯一的慰藉。
如果沒有這個人,秦昭估計自己會在歷史的洪流裡變成一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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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絲毫不覺得自己是他的救星。
如果不能回去現代,青年反而更像是她的救命稻草。
——所以賭上我的一切,我絕對不會讓你倒在這裡。
掙扎停下來了,像一個奇蹟。
她看到他虛睜的眼睛又闔上,忍住眼意的湧動。
不能哭,至少不能現在哭。
若是眼淚掉下來,手術視野就要被破壞了。
“謝謝你,安心睡吧,我輕輕的。”
兩條腿的創口沖洗完畢。秦昭核對完麻醉藥的有效日期,立馬給最近的膝蓋噴灑利多卡因。
然後她拿起鑷子,就著小小的手電光,迅速又仔細地將頑固的碎骨、沙礫和草梗一點點清出來。
秦昭清理完這些雜質,順著皮丘逐層進針麻醉。
等局麻生效期間,跪著做手術的她直起身,閉眼舒展快僵硬的肢體,再用手肘的衣物擦掉額頭的汗,心裡突升感慨:
麻醉藥是好文明。
在皮肉裡翻找汙物都沒有讓青年劇烈掙扎一下,麻醉果然是外科醫生的勇氣。
進度還算順利,就是眼睛快廢了。
秦昭休息完畢,拿起手術刀準備開始切除壞死的組織。
思維猛地拐彎,她突然意識到核對麻藥有效期限在這裡是完全可以省略的步驟。
光看數字的話,麻醉藥的有效期限似乎變成了兩千多年。
——史上最長有效期限的麻藥在我手裡。
——震驚,我的麻藥這輩子都過不了期。
秦昭笑笑,暫停跑飛的吐槽欲。
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上臺手術,即使只有她一個人,依舊無師自通了手術室裡的歡樂整活。
還能說笑話,就是好事情呀。
她提起手術刀,眼神越發堅定。
而身上的痠痛卻不翼而飛了。
……
在儘量保留骨膜和保障骨膜供血的情況下清理壞死組織,關注病人體徵隨時補局麻,再把受損的血管結紮縫合,肌腱吻合縫合,最後輪到皮下組織和面板。
打上最後一個外科手術結的時候,秦昭幾乎以為自己的膝蓋也隨之而去了。跪在地上伏著身子做手術,這種經歷打
死她也不想再經歷第二遍了。
誰叫這裡的床只有這麼點點高!
簡直太難為人了。
脫下橡膠手套拆掉手術服,秦昭撐著床沿翻身靠床坐在地上,就差癱成一團貓餅。
身體痠痛異常,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秦昭甚至能直接席地躺下,閉眼睡過去。
和疲憊相對的,是難以言喻的歡暢與欣喜。
沒有辜負那雙眼睛裡的光,沒有膽怯,救了能救的人……
真的太好太好了。
先前忍住的眼淚終於能自由落體,盡情地下墜。
秦昭扭頭看向躺在床上的青年,就算淚眼矇矓,他的臉彷彿能穿過溼鹹的淚水,清清晰晰地映照在她的眼底。
哭著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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