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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過來吧。」馮紹光也想知道自己傷得多嚴重,他左胯骨一直疼得厲害。
親衛營旅帥盧七領著一個留著小八字鬍須、神情猥瑣的黃袍中年人走了過來。
他就是太平天國有名的外傷郎中黃益芸,原本叫黃益雲,為避諱南王雲山字諱,改為芸,現任後軍拯危急,職同監軍。馮紹光知道他骨科外傷醫術很高,他曾經當眾把鴨腳砍下來,換用雞腳駁接,敷上他泡製的草藥,不久鴨子便能照樣行走,由此人稱之為「雞腳七」。
黃益芸乍一看南王,嚇了一跳!胸口的黃袍已被撒滿鮮血,看樣子,這回南王受傷非同小可!
解開黃袍,看看胸口的傷情,黃益芸不由愣住了。傷口不多,還都是輕微皮外傷,染紅的黃袍上的血,應該是那名被彈丸擊中的轎夫身上的。稍微嚴重點,可能就是摔地上時左腿胯部撞得錯位了。
黃益芸輕聲告個罪,按了按馮紹光大腿跨骨,見南王痛得直呲牙,忙又鬆開,爾後,讓盧七摁住馮紹光腰身,手用力一拍,再一抽送。
聽見喀地一聲,馮紹光一陣劇痛後,居然不再疼痛,他直起身感覺了一下,似乎已經能走了,不由佩服這雞腳七的正骨手法。
黃益芸又仔細將馮紹光裡外檢查了一遍,確認均已無礙,才拜服於地,道:「託天父保佑,南王洪福齊天,遭如此火炮襲炸竟無大傷,適才小弟細緻檢查,已無大礙。」
「胡說,好你個雞腳七,是不是當官了,看家本領就全丟了。你騙老弟兄們也就算了,今天還敢來騙南王,好大的膽子!南王被炸得從轎子裡飛出來丈餘,你居然說無傷?還不再好好檢查下。」盧七一臉急躁地喝問。
「我說盧七,南王對老兄弟的仁愛,誰人不知?我黃益芸就算騙東王,騙天王,也不會騙南王。」
「益芸慎言!」馮紹光打斷他的話,「雲山信你!老七,我確實無大礙。」
「謝南王!不過我也覺著詫異,按說轎廂被炮彈擊中,撞得四分五裂,南王不可能不受重傷,只能說天父庇佑!感謝天父!」黃益芸感嘆道。
「南王你真的沒事?」盧七不愧忠心耿耿,擔心著南王身體。
「怎麼,老七,你還希望我有事不成?」馮紹光哈哈笑道,轉頭一看,曾觀瀾領著梁立泰和後二軍的兄弟們都回來了。還好及時,沒什麼損失,否則這麼點人去攻城就是送死。
「好了,本王沒事!傳令後軍繼續行軍,不必理會全州城清妖。」
見後軍聽令繼續前進,馮紹光不由鬆了口氣。但一想到歷史上馮雲山的宿命——在全州城北12裡湘江邊一個叫蓑衣渡的地方,被後世稱為湘軍祖師爺的清將江忠源,帶領一千多楚勇伏擊,中炮身亡——馮紹光不由縮了下脖子,感覺後背涼涼的。
見太平軍陸續離去,全州城裡本來提心弔膽、生怕被長毛報復的清軍也終於鬆了口氣。爾後,城樓一身著官服的清將,拉過那個炮手,掀翻斗篷涼帽,扯著其頭上醜陋的金錢鼠尾辮,劈頭蓋臉好一陣踢打——誰讓你亂開炮的?
第2章 夜晤石羅
傍晚時分,見拉抬著輜重的牌尾們都已疲憊不堪,馮紹光命令就地紮營休息。
牌刀手端來一碗濃粥,上面有十幾片鹹菜葉,說是晚飯。馮紹光見自己堂堂南王,晚飯也只是稀飯鹹菜,可以想像尋常天國將士吃的是什麼。
「拜謝皇天上帝,賜我吃穿,再謝天兄,賜我衣食,聖靈常在,駐我心間,掃蕩妖魔,無往不利。」馮紹光自然而然地輕聲念出飯前禱告詞,剛用完晚食,謝享才從外面回來了。
他剛從湘山寺後山察看回來,密告在湘山寺後側的獅子巖樹林裡,發現4門掩埋在泥土中的火炮。
「南王,據享才仔細辨認,懷疑4門火炮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