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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受傷,旅帥善人,快派人到前面請雞腳七來給南王治傷。」一個焦急的聲音在馮紹光耳邊響起。
「好,觀瀾先生,你照顧好南王。享才,你在這看著點,我親自去請雞腳七來!」聲音剛落,人已經奔遠。
馮紹光抬抬手剛想起身,旁邊一隻強勁有力的胳膊就攙扶著他,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面孔映入他的眼中。雖紅方巾裹頭,亦然掩不住其文靜素淡的書生氣質。
曾觀瀾!是自己剛進紫荊山區傳教時,聘自己做塾師的那戶主人家,後來成為知交好友的曾玉珍的侄子。
融合太平天國南王記憶的馮紹光一下就認出了書生模樣年輕人的身份。
曾觀瀾口中的旅帥是他的親衛營統領盧七,自己已故好友盧六的親弟弟。還有那個享才,名叫謝享才,為人機警,隨曾觀瀾一道幫助他處理日常文書。
忽然,馮紹光想起了什麼,臉色大變。
曾觀瀾的身份,勾出他很多記憶,剛才被中斷的回憶豁然連成一片。再依他這個後世來的靈魂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那自己從小敬重追隨的表兄,為了手中的權利,是怎樣無情地拋棄、犧牲他。
自己親手領入教中,一手提拔為小頭目的兩個好兄弟,又是如何卑劣地趁他不在,踩他上位。
就像這一次行軍,本來一直習慣步行的他,卻被那燒炭工出身、比他年輕一歲的東王兄,教訓有失天國南王身份,還特地賜他一頂鮮亮的黃綢金轎,讓他行軍時乘坐,減輕辛苦。馮雲山無奈,只得感恩拜謝。
行軍在前邊的幾個王也都乘坐黃轎過去了,偏偏他南王黃轎經過全州城門外時,城樓火炮突然就開火了,還被擊中。
偏偏前兩天,盧七在興安至全州的一個小鎮上,碰到兩個全州城裡逃出來的天地會兄弟,加入了後軍當炮手。他們透露自己原是全州城裡的火炮雜役,全州城的火炮多數調入桂林城中防守,僅剩不到四五門射程稍遠的中等口徑火炮。馮雲山聽盧七說起這事,印象還很深。
可是,適才以他乘坐的黃轎為中心,幾息功夫起碼落了五六發炮彈。這必定不是全州一個城門上的一兩門火炮能做到的。這樣費心佈置,顯而易見,只為除掉馮雲山,而且事後還要推到全州清軍身上。
莫非,歷史上全州城破後,所有清軍全被屠殺一空,全城焚毀,難道就是要掩蓋什麼?
多麼狠辣!為了絕對的權利掌控,哪怕是馮雲山已經退居第四把交椅,還要斬盡殺絕,不讓翻身。馮紹光不禁打了個冷戰。
事實上,如果不是後世的他穿越而來,引起未知的變故,馮雲山現已然重傷。
馮紹光壓低聲音急切地對謝享才道:「享才,本王剛才中炮前,辨聲音似乎有幾發是從西面的湘山寺後而來。你速悄悄帶人去檢視,回來立刻密報給我。記得謹慎點,不要驚動眾人。」
這種機密事情的調查,也只有謝享才這樣的親信才能放心。金田起義前夕,有一次謝享才因為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得罪西王蕭朝貴,要被打兩千棍,眼看小命不保。
馮雲山看不過講情,蕭朝貴不準,最後還是馮雲山跪在天兄附體的「六妹夫」蕭朝貴腳前苦苦哀求,才保下謝享才一條性命。自此謝享才跟曾觀瀾、盧七一道死心塌地成為馮雲山的親信。
目送謝享才匆忙離去,一旁的曾觀瀾猶豫著低聲道:「南王,您是懷疑有自己人……對您下手?」
馮紹光陰沉著臉,恨聲道:「不是懷疑,而是肯定!現全州城內清妖不多,守城尚惶恐,我聖軍繞城而過,城內清妖慶倖免難,斷然不敢主動開炮挑釁。況我早知全州城內火炮極少,又豈能發炮如此密集。必然是天國內部,有人圖謀我死,張膽到如此地步。」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