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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安勝用歹毒的目光盯著他,他肯定估計到顏哲要同他攤牌。良久他說一句:
&ldo;好吧。&rdo;
顏哲說:&ldo;秋雲你先回去,我想到場長室和他單獨談。&rdo;
這時我已經完全不擔心了,但我想了想,撒嬌地說:&ldo;不,我在場長室外邊等你。&rdo;
&ldo;好吧。&rdo;
賴安勝悶聲不響地走在前頭,把顏哲領到場長室,點亮煤油燈。他走回門口,惡狠狠地瞪我一眼,啪地摔上門。
兩個男人在裡邊談,我在外邊等。雖然裡邊也許還有萬分之一的危險――所謂狗急跳牆,賴安勝那種地痞,走到絕路會拼命的。憑他的身板兒,顏哲恐怕不是對手――但我已經不擔心了,我徹底信服了顏哲的能耐,或者說是顏伯伯的能耐,他研製出的蟻素可真管用!。
想到他和袁阿姨,想到他倆的橫死,我的心又隱隱作疼。但今天是帶著疼的喜悅,因為,依照事態的發展,顏伯伯生前對兒子的託附已經不會落空了。願他倆的在天之靈,還有顏伯伯留下來的寶貝,能夠護佑他的兒子吧。
隔牆庫房中,那倆人卸完化肥,去食堂吃飯了。保管員四娃鎖好門,打著哈欠離開。我也趕緊回到我的宿舍,拿出我晚飯時備好的饅頭夾辣椒。冬梅被驚醒,睡意朦朧地抬起頭看我,我喜悅地小聲說:
&ldo;顏哲已經回來了!我給他送晚飯去。&rdo;
睡意濃濃的冬梅一定不理解我過分的喜悅――顏哲才離開一天,秋雲丫頭不至於這般騷情吧。她咿咿唔唔地應了一聲,那時候我已經跑出屋門了。等我趕到場長室,兩個男人已經談完,剛剛開啟門,一片明亮的燈光從門洞裡瀉出來。開門的一剎那我就知道賴安勝變了,他臉上也漫溢著那種沉靜的幸福。手裡拎著一個小鋪蓋卷,還有牙刷毛巾什麼的雜物,安靜地說:
&ldo;你等一下,我這就把你的東西搬來。&rdo;
顏哲平和地說,是那種皇帝式的暗藏威嚴的平和:&ldo;去吧。&rdo;
賴安勝走了,我把三個饅頭遞過去,顏哲貪婪地吃著,他顯然也餓壞了。我說你慢點吃,我去屋裡給你倒點開水。倒完開水後我好奇地問:賴安勝去搬啥?顏哲說:
&ldo;搬我的行李唄。他把場長交椅,還有場長室,都讓給我了,庫房鑰匙也交出來了(庫房鑰匙共兩套,分別儲存在場長和保管員手裡)。他高風亮節,主動讓賢,說我比他更適合當場長。&rdo;
他說得一本正經,弄得我忍俊不禁,笑道:&ldo;真的?&rdo;
顏哲笑笑,不予回答。那麼這是真的,絕對是真的。今晚世界變化太快,讓我眼花繚亂。我高興得合不攏嘴,纏著問他,這一天內到底是發生了啥事?咋把那兩個兇手和賴安勝制太太附近有房子出租麼,熱情的她告訴我她家就有待租的房子,卻又警覺的問我租這處幹什麼。還能幹什麼,我是當地民間工服的?你一定得給我講講具體經過。他笑著搖頭:
&ldo;明天再告訴你。今晚我還有些雜事必須得處理。明天吧。&rdo;
賴安勝很快把顏哲的行李拿來,還很周到地鋪好床。幹完這些後他該走了,但他立在門口遲遲不走。我借著燈光觀察,他仰著頭,嘴角微帶笑意,似乎在回憶什麼。我疑問地看看顏哲,顏哲示意我不要說話。過一會兒,賴安勝突兀地說:
&ldo;顏哲,我割麥是農場頭一把好手。&rdo;
顏哲微笑著說:&ldo;對,我知道,秋雲知道,全場人都知道。&rdo;
他頓住了,似乎又在回憶什麼。然後又是突兀地說:
&ldo;你們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