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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像是裝出來的。
公主府,長寧並未死心,頂著身上殘破的窟窿,央求婧宸帶她去見予祁。婧宸淚雨滂沱,顫抖的雙手幾乎不能捧起這把扇子。
“婧宸,這怕是我見他的最後一面了……他至少……應該知道使我救了他,而非是那婉茗。”那把扇子,就這樣,躺在婧宸手心,悽悽出聲。
於是婧宸帶了長寧去見予祁。可推開廂房的門,卻見那雙握過寶劍,握過扇柄的手,輕輕捧起婉茗梨花帶雨的臉。
他對婉茗說:“謝謝你救了我,婉茗,你受苦了。”
玉骨折扇應聲抽搐了一下,從婧宸懷裡掉落,帶起“啪嗒”一響。婧宸迅速撿起她,護在手心,哭道:“哥哥,救你的是長寧。”
長寧怕是永遠也忘不了那雙半眯的眸子,那句她此生永遠改變不了的話。
予祁太子說:“它不過是把扇子。”
這糾纏萬年的仙緣,一半是錯亂,一半是遺憾。
那時候的長寧,最傷心的怕是可自己從不能有資格以女仙的身份在他身邊。她以為,自己確確實實如他所說,不過是把扇子。縱然予祁曾經這樣喜歡它,將扇子時時刻刻帶在身上,可他喜歡的也僅僅是一把扇子。
我不是沒有疑惑過,為何長寧現在這樣,扇面殘破,可是那日在崑崙大雪之上,她歸於扇子原形、抽仙骨做玉棺時候,那副扇面,是精緻的復織綢緞,飛雪之中,其上的九里香花瓣仍是我曾經畫的那一種。
直到九重天上最好的繡娘被招進婧宸的府邸,我親眼看到三寸長的繡花銀針綿綿密密扎進長寧嶄新的扇面上,才恍然大悟。
原來本神君畫的那一幅扇面被硬生生扯下來了。
婧宸守在旁邊,心疼不已,快要掉下淚,又忍了忍安慰她道:“予祁哥哥他,他……他不曉得你能幻化成仙了,所以也不知道是你救了他。你堅強一些,挺過去。長寧,你要讓哥哥看到你最好的樣子。”
長寧最好的樣子。
扇面輕微一顫,繡花針穿斜了,繡娘冷漠又利落地剪斷,抽出銀線,重新穿針,嫻熟地刺進去。於是扇面再也不敢動。
婧宸憋了一肚子氣,待那繡娘繡完這一朵花瓣,將將取出銀針的時候,一個巴掌扇在繡孃的臉上,怒罵道,“今晚你就收拾收拾,滾去地府給厲鬼做衣裳罷!”這繡娘驚慌落淚,其他的也是惶恐跪地,連呼饒命,婧宸氣得眼淚都飛出來,“你們若是再不輕手輕腳一些,再敢一根線穿兩次的話,本公主便敢不留活口!”
於是七天七夜,其餘的繡娘膽戰心驚,無數根金絲銀線順著繡花針穿進去,雖再無冷漠粗心、針線刺斜的情況,可畢竟是一把有生命的扇子,這疼痛怕也如針腳,綿綿密密,直至麻木。
終於,月牙色的九里香花在扇面上徐徐綻放,每一枚花瓣都是長寧受的傷。
而本神君,在這局外,也一直看著長寧,早已忘了去留意予祁太子的動向。
長寧她終於如願以償,在予祁眼前從一把扇子變成一個女仙,穿著九里香紋飾的長裙,是比以前還要好看的模樣。只是這代價,怕是隻有她自己能深切體會到。
予祁微微驚訝,卻也不過一瞬,便沉著遮了過去。可是,長寧那句“是我救了你”的話啞在喉頭還未說出,便聽予祁那平涼的嗓音道:“明日去注一下仙籍。婉茗身體受傷,你便去她那兒服侍幾日罷。”
我眼中的長寧,身子僵了不知多久,才微微頷首,手掌攥緊又展開,終究道了一個字——
“好。”
114當由我來挽你的手
其實,不僅僅是因為這即將到來的予祁太子和婉茗的婚事,而是……而是我清楚地知道,本神君並非真的是身子好了許多,而是呆在我左心的那枚紫玉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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