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徒勞(第1/2 頁)
“原因我不清楚,之後兩家是沒有交集的。不過是個故事,沒你想得複雜,重要的一點是我剛才有沒有繪聲繪色?”林尉些許眉飛色舞,避重就輕。
“你是說我了花時間和精力來這裡聽你講故事?”我有點慍怒,怎麼能如此戲耍,即便不便說出所有,直接告訴我就是。
心中生出不快。從昨晚到現在,我設想過無數種可能,也設想過無數種結果。今天早上淌著汙水冒著雨來到他面前,期盼他能告訴我更多,可他分明不在乎。
林尉見我臉色異樣,乾笑了幾聲,抓起椅背上的衣服跑向門口。
“不要生氣木子,我也不過知道一二,再說了舅舅不允許我隨便將這些事情說出,即便今天講這故事也是揹著舅舅的,所以你千萬不能告訴他。”他的表情像極了是因為我無理取鬧,所以他不得不卑躬屈膝道出幾分實情。
可是我厭惡極了揚著為我好的旗幟,做些故弄玄虛的事情。我非但不會領情,甚至想上去踩幾腳以洩心頭之忿。
聽他說完我只覺疲憊,寒氣又襲來,我努力回想林尉講過的事,試圖按圖索驥,並將所有的事情連貫起來。
可腦子混沌不止,我失去最基礎的推理能力,而且也不想再考慮這件事。
起身,抱著土狗也朝門口走去,我想回家,想休息,不願再徒勞。
沒理林尉,從他身邊略過,走下樓梯。
“木子,我送你回去。”林尉的聲音充滿愧疚,不過不論他的愧疚針對誰我都不想再多說半個字。
一樓店裡的積水退下去不少,但仍沒過腳踝,地上放了磚塊,一塊接著一塊。我的鞋子還溼著,直接踩進水裡,爸媽在家等我,應該多陪陪他們的。
土狗發出低吼,抬頭看我,眼裡滿是乞憐,我騰出一隻手觸碰一下他的小鼻子告訴他我不會丟棄,我會帶它回家,不會不管它,不會讓它再次體會死亡的可怕。
“木子阿姨,你的手機。”林尉從身後追過來。
轉身接過,看眼林尉,他些許擔憂的眼神不像刻意,但我無心安慰他,與我何干呢?
“我送你,外邊很冷,你的衣服還沒幹會生病,而且狗也在發抖,毛還溼著,外邊的冷風一吹它也會生病。”他說著又伸手過來想要撫摸土狗,我側身躲過去。
林尉與我一樣站在汙水裡,褲子溼掉的部分逐漸向上延伸,藍白色的牛仔褲與汙水格格不入,看不到鞋子,想必裡邊也滿是泥水。
我不知他之前如何進到店裡而沒沾溼衣物或者進店後換過新的,總之,現在他與我一樣踩在水裡,遭受著涼意浸骨。
人類有一種特殊的情懷,若是別人的際遇同你一樣悲慘或是更甚,你便開始生出同情,會有慈悲心,會覺得同病相憐,會想要幫助,會盡可能答應對方的請求,從而尋找自己還活著的意義。
我就是這樣,抬眼對上林尉的眼睛……不知他是不是太年輕,心裡想什麼,眼裡便是什麼。心裡沒有雜念,眼睛裡也沒有。當然,此刻也並不排除他有意隱瞞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與我而言是有害的。
“好。”
林尉聽到我答應,居然大喜,像是得到赦免。忙叫司機過來接我們。
等待司機大哥的時間很是漫長,我們相對無言,不過五六分鐘,我和他像陌生人。
車門開啟,林尉示意我先上車,車內溫暖舒適,我默默感嘆金錢帶給人類的特殊待遇。林尉從後座的櫃子裡拿出兩雙白色球鞋,其中一雙遞給我並強調鞋子是新的,我朝他搖頭,他沒再執著。
“我們最近會一直待在衙署,你要是有事可以來找我。”
車輪駛過趟起兩道水花,濺在旁邊安靜的汙水上,場面宏大。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