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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乳茶，曾經是歡歡喜歡的。

但是，自從她被趙麟之死嚇得大病一場，見過粉色的腦子和著蠟油從活人的天靈蓋上橫流而下，就再也不喝這種東西了。

不但不喝，而且，見了類似的東西就想吐。

「試試秭歸山的茶。」

「謝殿下。」

藍盡歡敷衍答應，扭頭看見自己面前的茶……

那色澤，一秒鐘讓趙麟臨死前噁心恐怖的臉又唰地浮現在面前。

嘔！

她是真沒忍住。

沈賦的眼中，頓時精光一現！

這次總該實錘了吧！

「歡歡怎麼了？」他明知故問，假裝關心，還給她遞過去帕子。

「害……害喜……」

沈賦：……

藍盡歡想用右手抹嘴，送到嘴邊，才發現手上還纏著小蛇。

硃砂也很驚悚，嚇得頭部兩翼都張開了。

它漂亮的鱗片差點被女人拿來擦嘴。

於是，藍盡歡只好接過沈賦的帕子。

他的帕子，是極淺的青色，一角繡了朵極小的黑色蓮花。

藍盡歡用過了，也不好再丟回去還給他，就只能繞在手指上絞了絞，收了。

她一擦一收的動作，處處不經意間流露前生裡，在乘鸞宮中被嬌養的痕跡。

不緊不慢，矜貴自若。

大徽朝皇帝身邊陪了七年的女人，那份骨子裡的貴氣，是用無數奇珍異寶，榮華富貴，日日夜夜醃出來的。

沈賦坐在她對面，看得入神。

她是他的歡歡，毫無疑問了。

然而，這一個念頭還沒想完，就聽見有女人的笑聲，帶著搖曳的鈴鐺響。

「好漂亮的小蛇！好一個風情萬種的公主殿下！」

眉眼艷麗女子，分外辛辣傲慢，背著雙手，腳上踏著雙江湖人慣常用的小靴，左右各綴了兩串鈴鐺，稍動就叮噹作響。

身後跟了許多奇裝異服的江湖人，個個凶神惡煞，不懷好意。

來者不善。

而且，對方分明是認錯人了。

沈賦此刻男裝，藍盡歡女裝，又手中繞著小蛇，剛剛用了沈賦的帕子。

這些人一進來，見此情景，就將她當成了微服出宮的大長公主了。

藍盡歡將小蛇回護到掌心，「閣下哪位？」

少女開門見山，「在下無間極樂衣婠婠，想跟公主殿下借黑曜王蛇腦後的枕鱗一用。」

此話一出，硃砂似乎聽得懂一般，嗖地鑽進藍盡歡袖子裡，不肯出來了。

藍盡歡不懂。

借蛇蛻還可以商量，借小蛇的枕鱗是什麼意思？

沈賦眼簾一掀，不緊不慢喝茶：

「這蛇若是被剜了枕鱗，就如人被挖了腦子，即使苟延殘喘活著，也是行屍走肉了。」

他雖然神情閒淡，可卻越是這樣，越是不高興，越是嚇人。

還第一次有人敢覬覦他的蛇！

是暴風雨來襲的前兆。

藍盡歡對前世種種，心有餘悸，揪了揪袖子裡硃砂的尾巴：喂，你有沒有袖子？要不我鑽進你袖子裡去？

硃砂才不管，死命往她衣裳裡面鑽。

誰知，面前這位衣婠婠並未將沈賦放在眼裡，反而神情一厲，滿是嫌棄手指指他：

「藍盡歡你個賤男人，你閉嘴！這沒你說話的份！」

沈賦剛剛要發作的脾氣，頓時給氣樂了。

藍盡歡又想打噴嚏：

「啊……，內個，姑娘，你好像……，對武定侯世子有什麼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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