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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視著她，然後，將我的酒杯朝她舉了舉，喝了一口。

&ldo;你……很迷人。&rdo;我說。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話來了。這要麼是情急之下編造出來的，要麼就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確實有些叫人動容;如果不是，如此敏捷的反應也確實叫人讚嘆，竟然想到冒著犧牲自己尊嚴的危險試圖打動我。不管怎樣，她即便是得不到我的同情，也能獲得我最為審慎的讚譽。於是我補充道：&ldo;我倒是很想見見這個寫報告的人，可真是天才啊，在政府機構工作浪費了。&rdo;

她笑了，舉起酒杯，輕輕跟我碰了碰。&ldo;考慮一下。&rdo;她說。

&ldo;我可以誠實地說，我不會忘記你的。&rdo;我告訴她。

我們都轉向了自己的食物，我將接下來的五分鐘全部用在了思考上。比爾體貼地沒有打擾我。此外我覺得，他也是在確認我和妮妲的談話有沒有結束。

最後，他朝我眨了眨眼。&ldo;有時間?&rdo;他問我。

&ldo;恐怕是。&rdo;我說。

&ldo;我甚至都不用問另外那頭是樂子還是正事。&rdo;

&ldo;是樂子，&rdo;我說，&ldo;但也是一件很古怪的正事。別問，否則我連吃甜點的時間都沒有了。&rdo;

&ldo;那我儘量說得簡單點，&rdo;他說，&ldo;卡什法的加冕儀式會在明天舉行。&rdo;

&ldo;咱們不是在浪費時間吧?&rdo;

&ldo;不是。將要登上王位的那名紳士叫阿坎斯，謝德布恩公爵。在卡什法的歷屆政府中，他都曾擔任過幾年的要職。他是最熟悉當地形勢的人選，同先前的叛亂分子的關係也比較遠。他與賈絲拉那一派處得並不融洽，在她當權其間，他絕大部分時間都在他的封地裡待著。他沒出來煩她，她也沒去打擾他。&rdo;

&ldo;聽起來很合理。&rdo;

&ldo;實際上，在艾瑞格諾事件上，他和她的立場一致，這一點伯格瑪人也是清楚的……&rdo;

&ldo;到底什麼，&rdo;我問，&ldo;叫作艾瑞格諾事件?&rdo;

&ldo;他們的阿爾薩斯‐洛林，&rdo;他說道，&ldo;卡什法和伯格瑪之間一片幅員遼闊而富饒的區域，幾個世紀以來幾易其手，雙方都聲稱對該區域擁有所有權。就連那兒的原住民，也早已對這事麻木了。他們在兩邊都有親戚。我甚至不大肯定他們到底在不在乎自己歸屬哪一方，只要賦稅不漲就行。我想伯格瑪聲索的力度要稍強一些，但也並不絕對。&rdo;

&ldo;而現在那個地方控制在卡什法手中，而且阿坎斯聲稱絕不放手。&rdo;

&ldo;沒錯。賈絲拉也是一樣的口吻。不過，那位短命的統治者‐‐叫加斯頓，軍閥出身‐‐實際上願意同伯格瑪人討論它的歸屬問題，但很快便不幸地從陽臺上掉下去摔死了。我想他是想要休養生息，打算割讓那片區域，以換回古老的和平。想法不錯，而且事態也正朝著那個方向發展。&rdo;

&ldo;然後……&rdo;我說。

&ldo;從蘭登給我的那些檔案上來看，安珀所承認的卡什法，實際上包含艾瑞格諾區域。阿坎斯堅持要把這一條寫進條約。一般情況下‐‐從我所能找到的檔案上來看‐‐安珀會在雙方結盟時迴避類似的敏感問題。奧伯龍很少自尋麻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