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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的艱難調查，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衡遠的負責人江行之，林宴還來不及把線索檢舉給警方，江行之便自殺了。

江行之的死，林宴以為是所有事情的結束。程舒諾和他分手，黃啟平提出讓他去帝都，他便答應了。

可事情遠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香菸已經快燒到過濾嘴，林宴把它從嘴邊移開，看著傅延說：&ldo;江行之是個疑點。&rdo;

傅延點頭，&ldo;你上次說完，我們已經著手調查了。&rdo;

他把手抄進外套兜裡，說自己的猜測：&ldo;孫志成是兇手找的替死鬼，算上林隊的犧牲，這件案子兇手其實已經收手了。他只要不再作案，這就是一起懸案。可這段時間內一連出現兩個被害人，一定有什麼契機，刺激了兇手，讓他重新作案。&rdo;

林家側身看他，眉峰凌厲，眼眸幽深，&ldo;為什麼不可能是模仿作案？&rdo;

孫遇搖頭：&ldo;案件資訊都是機密，除了兇手只有警方知道，模仿作案怎麼可能知道所有細節？&rdo;

林宴高深莫測地說：&ldo;有第三人在場。&rdo;

孫遇怔了下，傅延已經敏銳地捕捉了他的意思，&ldo;你是說這兩起案子是模仿作案，這個兇手當年目睹了蝴蝶結案，是除了兇手和警方外知道案件細節的第三人。&rdo;

傅延看著林宴說：&ldo;之前幾起案子是江行之做的，他自殺後，兇手死了，這確實能解釋為什麼一個連環殺人犯有這麼長的潛伏期，這兩期案子和之前的案子隔了太久了。&rdo;

林宴卻沒再說什麼，他抵著車門碾滅煙，拉車門的時候動作停了一瞬，轉身，對著傅延說：&ldo;哥，我今天結婚了。&rdo;

傅延站在臺階上，看著林宴一瞬不眨，他身上的黑色皮夾克被風吹開衣角。林毅死後，這麼多年，林宴第一次喊他哥，那麼認真，那麼深沉。

傅延說：&ldo;明天的時間給你。&rdo;

林宴仰頭，看了眼夜空，月色皎潔，星光璀璨，明天應該也是個好天氣。

他緩慢地收回視線，喉動滾動，停了停，有些艱澀地說：&ldo;我其實挺怕的。&rdo;

這也是傅延第一次聽林宴說怕。

空氣裡安靜了瞬。

林宴沒再耽誤，重新拉開車門，正要鑽進駕駛座，身後卻同時響起兩道聲音。

同樣的四個字。

&ldo;新婚快樂。&rdo;

林宴沒回頭，眉目卻柔和了些許。

&ldo;謝謝。&rdo;

程舒諾和林栩吃飯完，兩人就剛開始收拾房間，客廳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還剩臥室的兩個大行李箱，裝的都是她的衣服。

時間不早了，程舒諾便打發了林栩回去，自己蹲在臥室慢慢整理。

昨天幾乎沒怎麼休息，才理了半個櫃子，她就有些困了，林宴沒回來，程舒諾便換了睡衣躺到床上打算睡一會。

可能這幾天真的累壞了，這一眯就是兩個小時，程舒諾翻了個身，迷迷糊糊間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睡眼惺忪睜開眼便看到林宴坐在地上，低著頭，正在替她收拾行李箱裡。

程舒諾睏意去了大半，她很輕地坐起來，看了眼時間，十點多了。

林宴沒發現她醒了，依舊垂頭坐著，把她的小件內衣褲整齊地疊好，再有序地放進收納盒裡。

他依舊穿著昨天那身藏青色的睡衣，應該是已經洗過澡，頭髮有些濕，沒怎麼擦乾淨，發尾捎著水珠，燈光下閃閃發亮，襯得頭髮分外烏黑。

程舒諾有點驕傲，她老公連背影都很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