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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季安有點如夢初醒的感覺,好像聽到這聲音,他這飄了一下午的魂兒才真正落到地上,&ldo;我在,但我把燈都關了沒發現,你在哪兒呢?&rdo;
&ldo;我在爬樓梯‐‐&rdo;梁逍好像笑了,&ldo;還差兩層,你不要動。&rdo;
說罷他就掛了電話。
葉季安騰地站了起來,套上大衣拎上包,確實,空調都停了,可他現在才感覺到涼意。徑直跑到部門玻璃門口,幸好刷卡系統獨立供電,現在還能用。他剛把大門鎖上,就聽到身後不遠處的碎響,那是消防門開關的聲音,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子,他就被從背後抱住了,梁逍可謂風塵僕僕,大衣都是冰的。
&ldo;好冷!大巴車空調壞了。&rdo;梁逍蹭蹭他的後領,鼻樑卻冒了薄汗。
葉季安摸了一把圈在自己腰上的那兩隻手,也是熱乎乎的,方才那三十多層樓,梁逍顯然爬得匆匆忙忙,&ldo;叫我下去就好了啊!&rdo;
&ldo;樓道好黑,想陪前輩一起走。&rdo;梁逍摟上他,又一次鑽進消防樓梯,氣息喘勻了,笑得心滿意足。
葉季安也笑了,那樓道確實黑得要命,密閉環境加上電燈全停,葉季安只覺得自己好比一隻老母雞,因為老母雞都有夜盲症。但是他被梁逍牽著,甚至扶手都不用去摸,兩人的飢腸轆轆也擱在一邊了,好比一場私密的散步,梁逍輕輕說著一天的見聞,葉季安就靜靜地聽。別說開口提羅曼的事了,他甚至不捨得插嘴,去說任何事,他覺得那是種不合時宜的破壞。
都是對數字敏感的人,下到一層,梁逍自然而然地去推門,葉季安也正好數到這層,沒人會誤打誤撞進到地下。外面也是黑沉沉的,但有路燈的光照進寬敞通透的大堂,照到那個咖啡廳裡,迎面碰上兩個保安,可是梁逍並沒有鬆開葉季安的手。
沒有猶豫,可能連思考都沒有,好像這已經成為習慣。自動門罷工了,轉門也是,兩人一起去推側面厚重的大門,寒風撲上來的時候,葉季安看到那輛紅色的布加迪,鮮亮又乾淨,橫停在旗杆下。
梁逍則轉過臉,看著葉季安的眼睛,還是那樣笑笑的神情,&ldo;前輩的禮物不能晚,就在車裡。&rdo;
第24章
和眼前類似的場景,葉季安其實見過。某年某個一樣寒冷的冬夜,他回到家衣服都沒換,摔在床上倒頭便睡,趴了十幾分鐘猛然驚醒,仍不想動彈,寂寞地刷起朋友圈。他看見大學同學的近況‐‐那姑娘情人節被求婚了,玫瑰花瓣鋪滿一後備箱,四個角燭火曳曳,最中心擺著一個小盒子,盛著戒指。
也許是太激動了,老同學連發好幾條,影片文字九宮格照片都有。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葉季安還逐個點開觀賞了一番,餓得想死的時候,被別人的幸福嘩啦啦地沖刷過去,那酸爽,可謂令人印象深刻。
現在更大的一片花池擺在他面前。
或許用&ldo;池&rdo;來形容有些怪異,但葉季安想不出更確切的詞了。還不是花瓣,是整朵整朵的玫瑰,擠擠挨挨地簇在一起,就好像暗湧的水波,那種紅色,只能說濃得發黑、濃得像要流淌。而這池中又絕不僅僅只有玫瑰,它只能當個底座,花朵上方也擺著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小盒子,小盒旁邊還有個玻璃箱,在裡面安然趴著的,是一隻小小的短尾蜥蜴,赤青相間的顏色,花紋像小菠蘿,卻又比較圓滑,被後備箱的環形燈光照得玲瓏。
&ldo;松果蜥幼苗,才三個月,&rdo;梁逍解釋道,&ldo;從澳大利亞送過來,幸好沒有斷尾。&rdo;
&ldo;送給我的?&rdo;葉季安看看梁逍略顯緊張的神情,忍不住笑了,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