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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極。

這一序列雲流水的動作做完，顧千帆退到一邊，看花了眼的忠叔忙端著魚膾和橘汁碗，送到蕭欽言面前。

蕭欽言強掩情緒，取筷拈了一片，蘸橙汁而食，良久方道：&ldo;切破金橙佐膾齏，紫花碧葉薦芳樽!好，好，好!&rdo;

管家又依次將魚膾送於安國公、柯政等貴客。高鵠雖然之前與顧千帆的幾次見面都不算愉快，可他也忍不住大讚&ldo;魚劍雙絕&rdo;。

齊牧和雷敬都頗有深意地觀察著顧千帆。在一片叫好聲中，顧千帆表情平靜地回了座位，根本不看面如土色的蕭謂，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柯政取過一片魚膾細品後，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他揚聲道：&ldo;果如高觀察所言，宋娘子，老夫還等著聽你的第二曲呢。&rdo;

宋引章立刻抱琵琶走到堂中央：&ldo;謝相公青目，妾身此曲，名為《涼州》。&rdo;

她看了一眼座上的顧千帆，見對方輕輕頷首，更是信心倍增。只見她信手一劃，一串樂聲便如珠落玉盤般響了起來，饒是蕭欽言，也不禁凝神細聽。

曲聲清越激昂，先如幽泉乍迸、後如鐵騎刀槍，凝神彈奏的宋引章似是用盡了全部的心力，越彈越是專注。宋引章的眼前浮現起她被周舍毆打的痛苦、跪在華亭縣衙以及剛才在烈日下站立的無奈，漸漸地她完全沉浸在了樂曲之中，她要像顧千帆所說的那樣，用琵琶當劍，狠狠地刺回去!

曲聲有如金石，閉目細聽的顧千帆，也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在皇城司出生入死的金戈鐵馬，在這一瞬間，曾經讓他深深為恥的鷹犬身份，似乎突然消散了。當初，他也曾以&ldo;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rdo;的遊俠自況，這些早已在不斷的血腥與利用中被磨鈍了英雄氣概，今夜卻似乎又要藏劍龍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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