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頁(第1/2 頁)

一時間，周圍的賓客都看向了蕭謂這邊。在蕭欽言冰冷的目光下，蕭謂羞窘之極，只能飛速退開。

在張好好唱完一曲後，蕭欽言渾若無事地問柯政：&ldo;柯公尚覺此曲入耳?&rdo;

柯政的目光落在了宋引章身上：&ldo;唱得不過爾爾，琵琶更好些。&rdo;

張好好頓時尷尬至極，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掛不住了。宋引章卻眼前一亮，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了頭。

齊牧捋須對宋引章笑道：&ldo;柯公書法聞名世間，早年更是音律大家，能得您一贊，委實不易。&rdo;

宋引章強忍激動，站起身來，盈盈拜道：&ldo;謝柯公謬讚。&rdo;

這時，忠叔湊在蕭欽言耳邊悄語了幾句。

蕭欽言眉眼一挑，看了一眼正不動聲色地坐在席下的顧千帆，笑道：&ldo;既如此，就請宋娘子再來一曲。&rdo;

張好好用盡了全部理智，才做到退到一邊，將場地讓給了宋引章。

宋引章正欲應聲，卻被蕭謂攔住了。

想到自己為壽宴忙得兩天兩夜沒閤眼，到頭來卻被父親一通罵，可顧千帆什麼都沒做，卻能得到父親慈愛的目光，蕭謂妒恨不已地揚聲道：&ldo;光聽琵琶多悶啊，還得有個助興的才行!皇城司顧副使，聽說你劍法高明，何不與這位宋娘子效法前朝的公孫大娘和雷海青，為家父舞劍賀壽，如此也是一段佳話?&rdo;

蕭謂話音既落，一時舉座皆驚，眾人雖不知道蕭謂與顧千帆到底有什麼過節，可不管怎麼說，當著半個朝廷的官員的面將堂堂皇城司副使比作樂人，實在是奇恥大辱。

蕭欽言難掩怒意，正要發作，不料一旁早就氣得身子發顫的宋引章卻搶先開了口：&ldo;不妥!&rdo;

她的眼中燃燒著憤怒，抱起琵琶侃侃而言：&ldo;孟子有雲，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顧使尊昔日乃二甲進士，今時得官家親賜服緋，若與我等伶人並論，豈不有辱斯文?況且前朝公孫大娘與雷海青，僅為唐明皇同場獻藝賀壽，縱然蕭相公福澤深厚，也還請蕭衙內慎言!&rdo;

宋引章不過弱質女伶，卻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指著壽星的長子，蕭欽言和眾官臉色都是一變，柯政看著宋引章的眼神卻頗有讚賞。

蕭謂見狀大急，他惱羞成怒地指責宋引章道：&ldo;一派胡言!&rdo;

宋引章卻犯起倔來，不管不顧地說：&ldo;士大夫風骨，重逾千金。衙內出語不妥在先，妾身不過指出事實，何謂胡言?&rdo;

齊牧拊掌點頭，臉現笑意。蕭謂梗著脖字還要回擊，蕭欽言卻帶著怒意重重把酒杯往桌上一拍，廳內立時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顧千帆見勢不妙，起身護在宋引章之前，淡淡道：&ldo;多謝宋娘子。顧某的確不善舞樂。不過說起劍術，倒還確知一二。&rdo;隨後，顧千帆問忠叔：&ldo;不知今日可備有黃河鯉?&rdo;

忠叔忙不迭地應道：&ldo;有，有!&rdo;

顧千帆向蕭欽言躬身一禮：&ldo;昔日太祖曾以金齏玉膾賜趙普趙相公，顧某不才，願以此賀蕭相公眉壽!&rdo;

蕭謂先是一愕，在他看來，顧千帆這是變相地向他屈服了，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暢意至極：&ldo;好!&rdo;

魚被置於顧千帆面前的長案上，在姜水中淨過手的顧千帆運劍如飛，一片劍影飛過，瞬時間，大片魚肉就已被他剔下。顧千帆左掌往案上一拍，被切得薄如蟬翼的魚膾便彈入案上早已鋪好綠色香草葉的盤中。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他又一劍挑起案上的金桔，凌空串於劍上，金黃的桔汁滴於玉碗之中，雅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