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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目光中染上不捨，聲音也因為憤怒帶著冷意，&ldo;你這是被誰給傷了？&rdo;

&ldo;我爹說，既然我在凡間已經失身給帝君，就要打死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就為了見帝君一面。然後，盡了孝義，讓我爹打死我。&rdo;鳳九解釋著。

東華伸手，輕輕觸了觸她唇邊的傷痕，很是心疼。鳳九痴戀地望著他，輕聲喚：&ldo;帝君。&rdo;

很快，東華有恢復了慣常的漠然，讓人看不出是喜是怒，&ldo;你這傷倒像是真的。險些把我給騙了，只是你做戲就不能做全套嗎？我在碰你傷口的時候，你也該略微躲一躲，喊句疼。&rdo;

鳳九將現學現用領悟得很是徹底，有模有樣地補了聲痛呼，&ldo;啊！疼！&rdo;

他循循善誘，&ldo;學得再像一些。&rdo;

&ldo;鳳九錯了，這傷是假的。&rdo;鳳九低下頭，不再隱瞞。

&ldo;是誰教你的？&rdo;多半是連宋的那位了，要不然，就是司命。

鳳九吶吶地供認，&ldo;成玉……&rdo;

東華離開床榻，長手一撈，拿起架子上的長袍，順勢披上，清冷的聲音譏諷著：&ldo;三殿下這位紅顏知己，別的不會，騙人的把戲倒總能翻新。&rdo;

鳳九見他生了氣，急忙也下了榻，為出謀劃策的成玉求情，&ldo;是鳳九求著她教我的，求帝君只怪罪於我，不要牽連她。&rdo;

東華壓下心底的情意，淡然地回視，&ldo;小狐狸。在凡間那座破屋，我就與你說過：當斷不斷，害人害己。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和你的救命之恩已經有了了斷。今日，你又來我這太晨宮，是為了什麼？&rdo;

&ldo;因為你要應劫，所以我想陪著你。&rdo;鳳九坦然相告。

&ldo;究竟是誰告訴你，我要應劫的？&rdo;這一說究竟是從何而來，她白日也是這樣說的。看樣子，是真以為他要應劫了。

鳳九咬咬唇，&ldo;不能說。&rdo;

&ldo;你可知道，我大你多少？你父君還未出生的時候，我就已經是這副模樣。數十萬年來，多少個滄海桑田，多少個生靈歸於塵土，你都不曾見過。你也不曾見過，我雙手染血，殺紅了眼的模樣。你思慕的那個人是誰？是眼前看到的這個人嗎？&rdo;

&ldo;恩。&rdo;鳳九雖有猶豫，還是點了頭。

&ldo;可是鳳九，你眼前的這個人，並非真正的我。和你在太晨宮逗趣的人，也並非真的我。和你在凡間廝守的那個人，更不是我。你眼前的這個人，不僅是昔日定律法、掌生死的天地共主，還是沒有七情六慾，不知紅塵為何物，無論你做什麼，在我眼前，都如同兒戲一般的東華紫府少陽君。&rdo;

&ldo;可是……&rdo;鳳九想說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她看著東華沉凝的面容，心知不是他說的這樣，只是，那又是怎樣呢？這要怎麼表述呢？她不曾見過他從前的模樣，更遑論喜歡與否了。

&ldo;沒什麼可是，你走吧，現在就走。&rdo;東華背過身，不再看她，下了逐客令之後，徑直往外頭走去。當看見鳳九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的時候，他竟然會覺得失落？生怕自己說中了，鳳九喜歡的不是真正的他，或許他一直都有這層隱憂，只是恰好今日才揭破這層窗戶紙罷了。從什麼時候起，他堂堂東華帝君竟成了戀愛中的毛頭小子？

只是……二人註定無緣。他望向高懸在沉沉夜幕的蒼涼弦月，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