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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般散發暖黃光亮。

路致遠帶頭走在前，他一手插兜，一手自然往後伸，大掌空落落朝上。阮陽披著路致遠的西服跟在後，一手拉著衣服，一手自然地遞上去。

掌心觸碰掌心，路致遠手掌收攏，拉著阮陽並肩而走。頭頂是飄零樹葉，腳下是枯黃落葉，腳步聲伴著枯葉碎裂聲，在靜謐的衚衕裡譜一首不成調的曲子。

衚衕不長，幾步就走到了頭。盡頭一座古樸靜謐的四合院，院門緊閉。門口一盞路燈、一顆榕樹。

路致遠熟門熟路，伸手就往緊閉的木門推，木門發出吱嘎響聲往後開，竟然沒鎖。

院門門檻頗高，路致遠拉著阮陽往裡走，邊走邊喊：&ldo;老東西，開門！&rdo;

喊完，他拉著阮陽站在院落中央，再不多話。不一會兒，正對院門的房間亮起了燈，隱約可見有人影往門口走，隨後，門內走出一個精神翟碩的老頭，六十歲左右的模樣，披著外套，拄著柺杖，一見路致遠，兩眼冒精光，一出口就罵：&ldo;臭小子，白天剛讓劉力揚通知你別來找我。越活越沒規矩了！&rdo;

罵完，拄著柺杖回到屋子。屋門大開，路致遠拉著阮陽走進去。

老頭瞥一眼路致遠，繼續叨叨：&ldo;這個劉力揚自從跟了你，辦事越來越不牢靠！&rdo;

阮陽有點緊張，直覺告訴他這個老頭不是一般人物，於是暗搓搓抽回手，試圖站到路致遠身後側。

路致遠不放手，順勢把人拉到前面，這才鬆開手，向老頭介紹：&ldo;這是阮陽。&rdo;

說完，用下巴指指老頭：&ldo;這是秦柯。&rdo;

阮陽鬧不明白路致遠的用意，但十分明白&ldo;伸手不打笑臉人&rdo;的道理，於是特別乖巧特別恭敬地低頭，嘴巴特別甜：&ldo;秦老，您好。&rdo;

秦柯把柺杖一放，一屁股坐在屋中央的紅木桌邊，派頭十足：&ldo;恩。&rdo;

路致遠派頭比他更足：&ldo;今天在你這住一晚。&rdo;語氣不是詢問、更不是請求，完全是通知。

阮陽眼皮直跳，預感下一秒秦柯就要暴走。誰知秦柯哼一聲，砸吧砸吧嘴，拿柺杖往門外一指：&ldo;東邊兩間房空著。&rdo;居然同意了。

阮陽很驚慌，路致遠很淡定，對著東邊房間指揮阮陽：&ldo;陽陽，你先去洗個熱水澡。&rdo;

阮陽最擅長的就是聽路致遠指揮，尤其此刻面對脾氣古怪的秦柯，他完全不假思索，點著頭就往屋外走。

房間離得不遠，沒多久就傳來開門關門聲。秦柯眯著眼睛望過去&ldo;這誰啊？看著有點眼熟。&rdo;

&ldo;公司一個小朋友。&rdo;路致遠隨便應付一句：&ldo;出去喝幾杯？&rdo;

秦柯年紀大、脾氣更大，一柺杖往路致遠腿邊揮，揮出一陣疾風：&ldo;臭小子，老想著喝酒！&rdo;

揮完，極其利落地站起身，舉著柺杖對準牆邊木櫃：&ldo;酒杯和黃酒還在老地方，你趕緊拿出來。&rdo;

吩咐完，把柺杖一放，背著手往小院踱步，背影相當倨傲。背後是開啟木櫃拿酒的路致遠。

月色皎潔、樹影婆娑，更兼夜風撩人，兩人在院落臺階席地而坐。身前一張小桌，桌上一壺黃酒、兩隻酒盅，很有點月下對飲的詩意。

黃酒開啟，酒香四溢，路致遠抬手斟酒，將滿滿一杯黃酒遞給秦柯。秦柯被酒香勾出饞蟲，仰頭灌下一杯，喝完，滿足地喟嘆，一雙眼亮晶晶望向亮著燈光的客房：&ldo;這小夥子不錯。&rdo;

路致遠舉起酒杯抿一口，語氣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