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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琉淵睜開眼睛時,旁邊沒了那個人,而那人留在他身上那份特殊的疼痛還沒有消失。他也曾想過,或許魔是不會在白天出現的。
枕邊靜靜躺著一根紅色的羽毛,琉淵伸手將那一片羽毛撿起,唇邊暈開一絲淺笑。
只是,他沒想到,自那以後,邢鬼再也沒有在月圓之夜出現在他的寢房。
他依舊等,每到月中便坐在房中等,等一夜,第二日醒來時才知道自己在桌上睡過去的。房中一切如初,不曾有他來過的痕跡。
那有一雙紅色羽翼的魔不過是來給他治病的,或許,病好了,他就不會再來了。
明知他不會再來,他還是在月圓之夜守在房中,已然成了一種習慣。
三年後,五皇子琉淵及冠。
他那曾經整日鬱鬱寡歡的母后慶妃近幾年氣色好了許多,不久前還跟著宮中的一個舞姬學了一支舞,親手給皇上繡了一張龍紋手帕。
宮裡頭的人都說,這慶妃近些年很會過日子,臉上的笑也漸漸多了,怪不得看著年輕了不少。緣由也是十分顯而易見的,宮裡頭芳華不再又不受寵的妃子大都是母憑子貴。
五皇子琉淵病了十多年,就連宮裡頭資歷最深的老太醫也都以為這病即便是華佗在世也治不了,可偏偏,四年前,五皇子的病就自己慢慢好了。
本就才華橫溢的五皇子深得皇帝的信任,年紀輕輕便政績赫赫,羨煞了宮裡頭一乾等的皇子。
朝中的大臣心中也都有數,這太子之位,必定是非五皇子莫屬。
「這也怪不得慶妃娘娘精神會這般好。」宮裡頭的宮女私下裡這麼說:「若是五皇子真坐上了太子之位,她下半生也就安枕無憂了。」
五皇子琉淵二十歲生辰,滿面春風的慶妃娘娘還在自己的寢宮擺了宴,準備了好幾件名貴的壽禮。
來赴宴的還有宮裡頭的幾位皇子和魏國府的小公子韓煜。五皇子琉淵的二十歲生辰,皇帝百忙之中抽空前去,慶妃娘娘熱淚盈眶,臉上卻是喜不自禁。
在座的幾位皇子臉色卻不怎麼好,堪堪擠出的笑,越笑越苦。怎的不見他們及冠時,父皇會這般放在心上?
生日宴後,與五皇子青梅竹馬的韓煜將軍硬是說想在御花園看看月亮。他這麼說,琉淵自當不會拒絕。經過官場的幾年摸爬滾打,不想走後門的魏國府小公子憑藉自己的能力擢升為正四品的忠武將軍,幾年曆練,脫去了那一身的稚氣,多了幾分戰場上百戰不殆的威嚴。
方才宴上喝了些酒,但是皇上也在,不敢喝太多。在御花園的石桌上,又擺了白瓷的酒器和幾碟下酒菜。
月色下,白瓷的酒器泛著幽光。韓煜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盒子,放在琉淵面前,爽快地道:「生辰禮。」
琉淵淺淺一笑,他笑得很好看,只因他有一張俊俏的臉。動作嫻熟地將小盒子收在了袖中,老規矩,不能當著他的面開啟。
「琉淵。」韓煜喚道,私下裡,他總是直喚他的名。
琉淵端起白瓷杯輕抿了一口酒,才應道:「嗯?」
韓煜看著手中的白瓷杯,道:「你我從小一塊長大,對你,我從不隱瞞任何事。只是,近些年,不知是你長大了還是別的緣由,我總覺著,你有事瞞著我。」
「表哥何出此言?」琉淵問道。
韓煜飲下一杯酒,抿了抿唇,輕搖頭道:「不曉得,就是覺著,你有些地方變了。」
琉淵輕笑,「這世間萬物皆在變化之中,人又怎會不變,再說,表哥不也變了?」
「我變了?」韓煜反問,好似並沒有察覺自己變了。
「不是麼?」琉淵用指腹輕輕摩挲著杯身,「前些年,表哥還時常會玩心大發,沒少讓舅舅操心,而近些年,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