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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誇飛燕,真個是行來入畫,一見魂銷!世無亦嘗教他讀書寫字,故爾粗知筆墨,夫婦珍愛,不啻明珠。
此時,亦有許多人來求親,世無也俱辭絕。雲姐身邊有個侍兒,比雲姐大一歲,名曰紫簫,性極聰慧,他仍然在老主母房中。聽得要將雲姐匹配廷偉的話,即至房告訴雲姐,又說:“大相公與小姐,正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兒,可不是小姐莫大之喜。”雲姐道:“婚姻事,自父母主張。未知真假,我是個閨女家,怎麼你這丫頭,把這話私告訴我,甚為無禮。下次如此,我必對奶奶說,決不怪恕!”紫簫便不敢則聲。
那裡知道,雲姐平日雖極端莊,與廷偉兄妹間從不戲耍,然心中亦甚愛他才貌。此時口雖發作丫鬟,心裡亦但願如此。此乃大概閨閣中女子,無有不愛慕才貌大夫的私心,亦不獨雲姐而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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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春闈得意償書債
詩曰:
十年口血快隨肩,今始欣看著祖鞭。
誰說璞藏無識者?須知鵬化自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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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毫露浥鸞臺草,撤燭花開鳳沼蓮。
從此有心皆變赤,聖朝應慶得弘賢。
話說倬然在王公處,倏忽過了新年燈節,卻早二月初旬,王公收拾盤纏,納監之費,三百餘金,催促倬然北上。說道:“先生此去,還該韜藏真姓,不可為人物色。到京後,當替修靜養,奮志圖南。學生在署,佇聽佳音,以慰所望!”倬然道:“謹領清誨,以老先生相愛之情,何以為報!”當日王公設席相餞。席間,口占一絕,以贈倬然。詩云:
鶯花三月赴間關,柳滿河堤翠滿山,
金闕好將經濟展,青春毋使布衣還。
倬然起謝,亦口占一絕,以酬:
百感難忘獨是君,相逢意氣快如雲。
最憐南浦傷心句,豈羨相如檄蜀文。
是夕,賓主盡歡而散。
次日,束裝已畢,王公道:“學生有一小僕王彩,在禮部當書辨,住在禮部前。今帶一諭帖去,納監事俱託他料理。”倬然接了諭帖,遂辭別王公,帶了尚義起身。王公親送登舟,分別回署。倬然亦即開船。本船是衙門差船,敢不小心,竟由水路進京。一路曉行夜宿,途中景況,不必多贅。行夠兩月,已抵通州。搬上行李,打發船回,遂僱了牲口進京。入得城中,看帝都之處,另有一番氣象,自然比眾不同。但見:『首發97yes』
鳳閣樓臺認帝鄉,千門萬戶競趨蹌,
西風淅淅炎涼地,裘馬翩翩勢利場。
應有消魂嗟落魄,自多入彀羨登堂,
相看不解羅浮夢,一任悲歌一任忙。
倬然在順城門外,尋了下處。次日即到禮部前,尋著了王管家,將王公的諭帖付他。王管家看了,說道:“相公不消費心,一應事皆是小人去料理便了。”倬然稱謝道:“如此極感!”別了回寓。次日將納監之費,交把王管家了,果然一月之內,將納監事,措置得停停當當。到監之後,只是在寓讀書,以候場期。
但在京中,聽得遍處皆說劉瑾專權壞法,橫行朝野。縉紳大臣,不收其荼毒。因而就有這些諂媚逢迎的,認乾兒拜義父,爭趨其門。倬然聽了,不禁憤憤道:“滿朝臣宰,無非愛身家,惜功名,所以箝口結舌,並無忠烈之腸,為此養成奸黨之勢。可惜我一介書生,徒有忠義之心,不能除奸討惡,若有寸進,豈忍坐視乎!”一腔怒氣,私自感憤不提。
再過幾時,看看場期近了,到了八月初七日,王管家替他在城裡尋了小下處,帶了尚義入城進場。三場畢後,自覺得意,出城候榜。隔了幾日,即是放榜日期,報錄的滿城紛紛不絕。幸喜倬然高高的中了第三名經魁,報到下處。王管家聞知,就來叫喜,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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