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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長開些,眉眼中少了侷促,平添幾分自信,想來是隨時間歷練成的。
他交握著手,時不時往內間掃一眼。
孟筱忽然站起身來,捧著匣子走到雲彥跟前:&ldo;兄長,此番進京,在府裡叨擾許久,沒甚能拿出手的禮物,想著從前贈與兄長紙筆,兄長很是喜歡。
筱娘便又制了一套用具,望兄長莫要嫌棄。&rdo;
雲彥本想站起來,可孟筱杵在跟前,叫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仰起頭來回道:&ldo;表妹何須見外,我多半時間都在宮中編纂,並沒幫襯什麼,前後忙碌奔波的人其實是你嫂嫂,是她著人去碼頭接的你們,也是她安排的住處和侍奉,你要謝,著實該去謝謝她。&rdo;
孟筱睫毛沾上水霧,咬著唇輕聲道:&ldo;不只是給兄長一人,我給四姐姐和八妹妹都帶了禮物。初見嫂嫂,筱娘不知嫂嫂喜歡什麼,便沒敢唐突,下回我也會給嫂嫂準備的。&rdo;
房間隔音不好,孟筱說的每個字謝瑛都聽得清楚真切,從前礙於家世不敢表露心思,如今孟姨父升遷,兩家論起實職,孟姨父比忠義伯要強幹,因而孟筱便有些打算。
謝瑛躺在榻上,雙手揪住衾被。
周瑄此番提拔了不少官員,像孟姨父這種文官清流,任地方官時政績卓越者,深受倚重,日後定然也會平步青雲,官道亨通。
謝瑛渾身發熱,如同被人架在炭盆上炙烤,血液流淌著激盪著管直往顱頂橫衝直撞,心煩意亂,彷彿下一瞬就能燃燒起來。每一寸面板都滾燙,燙的她咆燥不安,恨不能立時燒成一把灰燼,算完。
指甲掐進肉裡,疼痛消減下暴躁,她伸開掌心,看著蜿蜒流下的血,慢慢緩和呼吸。
打了個冷顫,聽見孟筱告辭。
&ldo;阿瑛,&rdo;溫暖的身體傾斜過來,雲彥見她雙眸緊閉,腮頰潮紅,撥出的氣息帶著濃熱,不禁伸手覆在她額頭,一下便蹙起眉來。
&ldo;阿瑛,你起高熱了。&rdo;
病勢來的又急又重,謝瑛昏昏沉沉睡著,耳畔能聽見嘈雜的說話聲,有時候很亂,有時候又很安靜。
她能感覺到雲彥握著的手,他總是很溫和,像一縷風拂過心頭,帶來清涼。
他貼著她的面頰,輕喚她&ldo;阿瑛&rdo;。
她都聽的到。
白露和寒露清洗絹帕,為她擦拭身體,中衣濕透,剛換下來又裹上熱汗,如此幾番,好歹降下溫來。
只一張小臉白慼慼的,陷在濃黑如雲的發間,幾日光景好似清瘦許多。
雲臻瞥了眼歪在床前,緊握著謝瑛左手的雲彥,嗤笑道:&ldo;難為六郎慌裡慌張守了兩天兩夜,大羅神仙也得被你感動的痛哭流涕。不過就是個小病症,興師動眾弄得像是要死人一樣。&rdo;
&ldo;阿姊!&rdo;雲彥沖她怒目。
雲臻悻悻的瞪他,知道自己失言卻還是理直氣壯。
&ldo;我小產那會兒,也沒見你怎麼著,咱們到底是有血緣的姐弟,竟還比不過一個外人親厚。&rdo;雲臻咬著細碎的笑,惡狠狠罵道。
雲彥將謝瑛的手塞回被中,又落了簾帷,這才走到雲臻面前,他比雲臻高出一頭,生的面如冠玉,溫和儒雅,可被惶惶的燭光一照,那眸中怒火猶如兇猛惡獸,充斥著薄怒與毀滅。
雲臻耷拉下眼皮,內心忽然慌亂起來,不知從何時起,她那羔羊般的弟弟忽然變得魁梧兇悍,才說了幾句,就恨不得吃了自己。
謝瑛生病這幾日,府裡很是亂套。
曹氏久不掌中饋,做慣了閒人貴婦,不曾想各處管事拿著帳簿日夜煩她,直把她看的頭昏腦漲,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