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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鯁在心口的擔憂緩緩放下。

&ldo;嫂嫂，冬月孩子便會生產，到時少不得要勞煩你去幫忙。&rdo;

秦菀笑：&ldo;自是應該的。&rdo;

從謝家離開時，謝瑛彷彿嗅到一股沉水香味。

很淡的一綹，挑開車帷，秦菀上前。

&ldo;嫂嫂，你也換香了嗎?&rdo;

可秦菀離得這般近，欺來的卻不是沉水香，而是清雅的梨香。

秦菀抬起手臂，聞了聞，納悶：&ldo;沒呀，是不是你孕期嗅覺改變了。&rdo;

謝瑛心道有理，垂下車帷，馬車發出轔轔之聲，往北面駛去。

這夜，周瑄卻是早早歇下了，灑落帷帳，隔著屏風能看見他半躺的影子。

謝瑛尚未沐浴，褪了外裳走到床前，素指一挑，杏眼圓睜：&ldo;陛下，可是病了?&rdo;

以她對周瑄的瞭解，除去休沐和生病，他幾乎都要宵衣旰食，夙夜不懈，每每回寢殿，最早也是天色漆黑。

他今日歇的早，約莫是病了。

周瑄還未回應，便見謝瑛往後退了步，捂住口鼻。

他擰眉，問：&ldo;你這是何意?&rdo;

謝瑛擺擺小手，道：&ldo;不能過病氣給我。&rdo;

她不好服用傷寒藥，恐損害胎兒。

然這話落在周瑄耳中，卻是不折不扣的嫌棄。

他懨懨一躺，寬大的寢衣敞開口子，露出大片結實的肌肉，鬆垮繫著的帶子勾開，袍尾堆疊在腰間，堪堪遮住堅硬的腹部。

&ldo;朕好好的，沒有風寒。&rdo;

謝瑛放下手來，將帷帳拉開坐在床沿上，見他臉色不虞，便試探著詢問：&ldo;朝務繁重?&rdo;

周瑄瞥了眼，嗯聲。

謝瑛不緊不慢從床頭小几取出一本佛經，摩挲著書頁笑道：&ldo;既睡不著，便一起起來抄經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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