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ldo;你並不需要我付保釋金。靠你自己就能出來。法官說了。&rdo;

&ldo;他說如果我戴那個監測的東西才能出去。我不會戴他媽的監測器。&rdo;

&ldo;但你可以不花錢就出來，你只是不能喝酒。&rdo;

&ldo;我不會戴他媽的監測器!&rdo;她說，&ldo;你有足夠的錢。你能救我出來，就這一次，行嗎?我在這裡一分鐘也待不下去。&rdo;

&ldo;媽媽，我的錢剛剛夠應付這學期。我不能‐‐&rdo;

&ldo;老天在上，我會還你錢的。&rdo;

現在我們進入自己的連禱文模式了。我滿十六歲後，得到了第一份工作，在鎮裡的一家加油站換油。我拿我的第一份工資買了衣服和一塊滑板後，媽媽大發雷霆，狂暴得讓樓上的鄰居們打電話給了房東和警察。等她平靜下來，她強迫我開一個儲蓄帳戶。由於十六歲的人沒法獨自開戶，他們也把她的名字寫了上去。隨後的兩年裡，每當她沒法支付房租或她的車需要修理，她就從那個帳戶借錢‐‐總是空泛地承諾說她會還給我，但從沒還。

我滿十八歲那天，用自己的名字獨自開了帳戶。由於沒法直接拿到我的錢，她不得不轉換策略，從偷竊轉為敲詐，畢竟，住她的房子，吃她的食物讓她有權從我的帳戶勒索數百美元。於是我開始每週從總收入拿出一些，把錢藏在閣樓隔熱材料下面的一個罐子裡‐‐我的大學基金咖啡罐。媽媽老是懷疑我藏了錢，但她從來沒辦法證明這一點，她從來沒找到過。在她心中，我偷偷藏起來的幾個錢增長了十倍。再加上我的助學貸款和得到的一些助學金，在我母親看來，我的保險櫃已經積累了一大筆錢。

&ldo;我們不能找個保釋擔保人嗎?&rdo;我問，&ldo;這樣你就不用付整整三千美元。&rdo;

&ldo;難道你認為我沒有想到那一點嗎?你認為我很蠢?我沒有擔保品。沒有擔保品，他們不會跟我談。&rdo;

她的話裡有一種我熟悉的使人透不過氣來的尖銳，她的壞脾氣與她的部分黑色發梢一樣顯露無疑。我決定有力地反駁一下，&ldo;我不能保釋你出去，媽媽。我不能。如果我給你三千美元，我下學期就沒法上大學。我沒有辦法。&rdo;

&ldo;那麼……&rdo;她往後靠在那張塑膠椅上，&ldo;我在這裡的時候你得照顧傑裡米，因為我不戴他媽的監測器是出不去的。&rdo;

這就是困難之處：她手中有一張最後的牌，證明她擁有同花大順，她打敗了我。我可以吹牛說我可以把傑裡米留在奧斯丁，但這明顯是虛張聲勢，我母親知道這一點。她盯著我，如同一個下落的巨石一般堅定，她的眼神平靜，我的眼睛因為憤怒而抽搐。我怎麼能夠照顧傑裡米?我讓他單獨待了幾個小時，他就需要萊拉的搭救。我去了大學來逃避這種種討厭的事情。如今她把我拉了回來，強迫我在我的大學和我弟弟之間做選擇。我想要把手伸進那扇加固的玻璃窗掐死她。

&ldo;我不敢相信你這麼自私，&rdo;她說，&ldo;我說了我會還給你。&rdo;

我從後兜裡拿出我的支票本，開起支票，同時一陣憤怒傳過我全身。我微微一笑，想像著填寫整張支票，然後把它拿到阻隔我們的厚玻璃前，撕個粉碎。然而，在內心深處，我知道這一事實：我需要她‐‐不是一個兒子需要一個母親，而是如同一個罪人需要惡魔。我需要一個替罪羊，我可以指著這樣一個人說，&ldo;你為這件事負責，而不是我。&rdo;我需要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