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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又給秦瑾瑤梳了垂雲髻,懶懶插了根白玉簪,平添十分靈動。
祥兒進門便瞧見這麼一副美人圖,足足怔了片刻,隨即才跪地道:「奴婢拜見姑娘。」
秦瑾瑤親自上前扶了,柔聲說道:「我已知道你娘與我母親的交情,咱們就不必見外了。」說完,她又遞了二十兩銀子給祥兒。「這點子心意,算是我拜你母親一杯酒。咱們都是可憐人,你也不必推辭。」
這番話說完,祥兒細瘦的臉上已經滑過兩道淚痕,雙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姑娘竟然知道了?姑娘防備著咱們幾個,我也不敢貿然與姑娘開口,今兒總算能與姑娘說上話。奴婢萬萬沒想到今日還能侍候到您。想必母親在天之靈,也能欣慰了。」
秦瑾瑤拉住祥兒的手,任她哭了半晌,隨後才聽祥兒說道:「母親離世時最大的遺願便是查清當年夫人的死因。可惜祥兒這些年都只能在外院做活計,根本無從查起。待到前兩日聽說您要回來,何氏便去外院親自選了我們四個來侍候您。」
「因為我父母都已過世,何氏怕捏不住我,因此原本沒想選我,是因為原先選的那個姑娘臨時生了病,我才被補上來。雖是補上來的,可何氏還是跟我細談過,說每月另外許我五兩銀子,要我時刻看著姑娘,無論什麼事都要報給她。」
五兩銀子,她倒是大方。秦瑾瑤暗想,昨兒還跟自己說沒錢請先生呢。
「這麼說,院裡那三個丫鬟也是夫人的眼線?」小桃挑眉問道。
祥兒點了點頭。「平兒和榮兒年歲大一些,是宋媽媽親戚,特別是平兒,與何氏定是一條心的。至於貴兒,奴婢觀察了幾日,從未見她去找何氏私自匯報瑣事,恐怕不是何氏的人。」
秦瑾瑤聽她句句話都直呼何氏大名,便知道祥兒心裡並不認可這位繼夫人,心裡不由得十分感慨。
回到禹州之前,她牢記外祖母的囑咐。「瑾瑤,你在那禹州秦府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已。」
但短短几日,秦瑾瑤卻覺得,這世上之人並非都那麼冷淡無情。母親雖然離世十餘年,但並非所有人都已忘了她。相反,有些人與自己一樣,足足記了她十餘年。
比起這些人,秦懷德倒顯得更淡漠些。
此刻,祥兒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重複著母親的遺願。「若是不能查出死因,便豁出命來去找瑾瑤姑娘,往後如母親侍候夫人一樣侍候她。」
秦瑾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堅毅,柔聲說道:「你放心,我母親如何對待碧簪,我便如何待你,必定不辜負你與你母親碧簪的一番辛苦。」
祥兒抬眸看著秦瑾瑤,忽然有些理解了母親多年背負著的辛苦。若真得了這樣一位貼心的主子,哪個奴才不願意為她賣命?
小桃扶著祥兒起身,笑眯眯的替她扯了扯裙子上的褶皺,隨後道:「我知道你一定還擔心我們不信任你。你放心,人與人的好,都是相處出來的。」
這話讓祥兒吃了定心丸,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臉上寫滿了篤定。
「對了,祥兒,當年父親護駕有功,被賜下四位美人,為何如今我一個都瞧不見呢?」秦瑾瑤問道。
祥兒搖了搖頭。「那時靈武之亂,人人自危,母親剛生下我,也只能打聽著府裡的事,卻不能完全知曉。奴婢只知道,自從入府的那一日,府裡便已經是何氏當家,另有姨娘蘇媚。至於那四位美人的事,奴婢也多番打探過,可惜何氏幾乎把府裡所有的奴才都換了一遍,因此都是新人,並無人知道那件事。不過,奴婢覺得,蘇媚姨娘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嗯。」秦瑾瑤十分贊同這一點。
主僕二人又敘了半日,最後秦瑾瑤決定讓祥兒繼續如常向何氏回話,以備萬一。祥兒毫不猶豫應了,最後卻又吞吞吐吐,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