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徐大人讀報(下)他不再需要移鼠了……(第5/6 頁)
的做法只是冷靜務實的應對,而非被恐懼主宰,逃避到信仰之中。即便我是神,我絕會保佑膜拜我的人,所有神都厭棄只知逃避與恐懼的懦夫,唯獨會令我讚賞的,只有面對現實的勇敢。”
文章至此結束,徐子先久久無語,熱淚從他的雙眼中斷地湧出,哪怕是這篇文章用語直白淺俗毫無文采,結構混亂,理更算清晰——但哪怕是這樣蹩腳的一篇文章,依舊令這個,這個學貫古今的天下完全征服了他,哪怕這其中的確有些話讓他忍住反覆,‘人類透過數學,透過物理,透過學,透過知識研究自然,改造自然’……‘人類的思想活動永遠無法改變自然規律’……‘這一切是仙力的作用,而是千千萬萬個百姓在一代一代地和自然鬥爭’……
這一切是仙力的作用,而是千千萬萬個百姓在一代一代地和自然鬥爭,他尤其喜歡這句話,他彷彿見到了另一個界——那仙宮之中,存在著的苦難與無奈,看到了那血與汗中始終孕育著的,屈的、自由的生機,而他因為那指責儒生是新巫覡的語言而戰慄。
他彷彿要為自己辯解,為儒學辯解,為他所信仰的移鼠辯解,或許他是那樣的怯懦,或許他選擇信仰移鼠並非是基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基對儒學的失望,儒學無法指導生產,無法敏朝從滅亡的宿命中解脫,而或許擁有那些‘奇技淫巧’的移鼠教士能帶來一條新的強大的道路……無論如何,那時尚沒有人用如此強烈的言語,如此斷然地宣佈,“若無媒介,客觀永受主觀的影響,所有的迷信都能邏輯自洽,但卻一文值,因為這符合界的客觀規律!”
謝六姐一定擁有另一套極其完善的法理道統,能如此自信地做這樣的宣稱,而徐子生願付出一切,求法統一觀。他閉上雙眼,用深長的呼吸調整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壓抑著心頭的躁動:除了求法統一觀之,他還欲求見謝六姐,指出文章中存在的太多問題,她該這樣寫,太操切了,而且看得出來,買活軍政體中缺失的東西還有許多許多,譬如此刻便很缺一部簡明的法典,她實在需要一個道的能臣來做她的謀主,為她查遺補缺——
但他能去,他人雖仍在鄉間,但隨時有可能應詔起復,他依舊受到了極大的關切,若能全族帶走,他的離去會為族人帶來潑天的禍事。眼見寶山就在雲縣,但他卻能去!
徐子先緩緩睜開眼,拭去腮邊淚痕,他站起身,用一種陌生而漠然的眼神量著內屋供奉的十字架,這是他受洗皈依久的宗教,其時茫然的徐子生,相信或許來自西方的神只能帶來一種新的學,形成新的道統,摒棄了儒學中種種的弊端,至少摒棄了對算學的輕視——明明算學對這界來是如此的重要!但為麼所有人都明白!
西方的教義,論如何,總是鼓勵人們四處的探索,所他們會來到敏朝,當是個尊重數學,尊重科學的道統……他第一次便是在從傳教士那裡見到了界地圖,西方的傳教士掌握了太多新鮮的學識,相對陳腐的敏朝來,他們的知識是如此的淵博,他如飢似渴,想要學習更多……
但他現在遇到了更博學的人,他遇到了在的神,而這神只更出了這樣的話語,‘我絕會保佑膜拜我的人’,她所渴求的是知識的散播而非是侷限,她所斷言的是思想無法干涉現實,她有界地圖,她有高產的水稻——更重要的是她有這樣科學的態度!
買活軍會征服這天下的,徐子先想,而他再需要移鼠了。
他已觸碰到了更深奧的,幾近源源絕的知識的寶庫,死亡曾是他暗中嚮往的,逃避的歸宿,他願目睹著天下的傾頹,如果他足夠虔誠,或許他能進入死後的天國。
但現在徐子先這樣想了,他希望自己能多活一段時間,他還有許許多多的知識沒有學習,他相信,他還有許許多多的事物可改變。
他敲磬去喚自己的兒子們來。手機地址:(小)看書更便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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