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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擊是最容易有老將因為後繼無人復出的專案，可短暫的恢復性訓練又太難找回狀態。

柴國軒見過無數倉促復出的老將在媒體筆下&ldo;惜敗&rdo;、&ldo;不復當初&rdo;、&ldo;慘負新人&rdo;，無論如何也不想讓林暮冬也走上這條路。

處在巔峰狀態的運動員狀態滑落都可能被抨擊質疑。如果讓人知道林暮冬已經連靶都沒法擊中，誰也不知道會引發什麼樣的輿論反彈。

看著兩個人嚴峻的神色，飛碟隊領隊隱約猜到情況，老老實實閉了嘴。

&ldo;不準再提這件事。大不了就是個閉幕式的表演賽，紀念紀念專案也就到頭了……不可能真撕破臉，回頭不一起參加奧運會了?&rdo;

柴國軒吸口氣壓了壓火，撐著坐直，擺擺手：&ldo;不說這個了，看看明天的比賽‐‐&rdo;

他終於察覺到有些不對，皺了下眉，往四處看了看：&ldo;暮冬呢?&rdo;

劉嫻往四處找了找，搖搖頭。

柴國軒是手|槍專案出身，哪怕現在帶著整個射擊隊，劉嫻和林暮冬也還是跟他最熟悉的兩個。每次開碰頭的小會，林暮冬雖然不說話，但至少還都是在的。

今天不知道怎麼，居然沒坐在每次給他專門空出來的那個沙發裡。

&ldo;看‐‐就說了別老不說話，再怎麼也出點聲，回頭人丟了都得過半天才能發現!&rdo;

柴國軒年紀大了愛操心，找不著人就開始著急，摸出手機給他打電話：&ldo;他跟車回來了嗎?是不是落賽場了?&rdo;

劉嫻有點兒不敢想林教練在柴隊心裡的形象，遲疑著攔他：&ldo;回來了?我記得他領著葉隊醫上的車，兩個人還商量什麼時間，好像是約了什麼……&rdo;

看看飛碟隊領隊就知道，林暮冬在隊裡哪怕不出聲，也無疑是足夠有存在感的。

劉嫻最近都忍不住觀察林教練時隱時現的孿生兄弟，順著回憶那時候的情形，腦海里靈光一現，忽然想起來了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林暮冬今天一天好像都沒戴護腕。

也沒去練槍。

大概是他坐在葉隊醫身邊的時候顯得太自然了，劉嫻觀察了他們一天，甚至沒覺出有什麼不對來。

想起上午見到的情形，再聯絡昨晚發生過的事，劉嫻隱隱約約生出點兒預感，拼命給柴國軒打手勢，叫他先別打電話：&ldo;柴隊‐‐林教練有沒有可能是去找葉隊醫看手了?&rdo;

&ldo;怎麼可能，你以為帶他去看一次手有那麼容易?&rdo;

柴國軒擺了下手，聽見另一頭電話通了，收回注意力：&ldo;暮冬，跑哪兒去了?天快黑了，用不用找人去接你?&rdo;

&ldo;不用，一會兒就回。&rdo;

林暮冬的聲音隔了一刻才在電話裡響起來：&ldo;我在葉隊醫這‐‐&rdo;

他的話還沒說完，對面的聽筒忽然傳來悉索的磕碰聲。

……

劉嫻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ldo;萬一呢?說不定……&rdo;

像是被什麼捂住了話筒，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斷斷續續，悶得不大清楚。

&ldo;哪兒來的萬一……你當他是五歲小孩兒，抱一下摸摸頭，給顆糖吃就讓人治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