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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忽然不想說了。

小姑娘的眸子裡還蒙著睏倦的水汽，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看起來確實已經很累了，卻依然牽著他的袖口，力道柔軟又執著。

……哪怕能好一點。

林暮冬單手攬著她，肩背微俯下來，讓她好好地枕在自己左臂上。

他的身形依然靜默無聲，垂在身側的右手輕攥了下。

微涼的細膩觸感好像還能感覺到，小小的，溫柔地覆落在掌心。

小動物似的，敏銳又警惕，好像稍微一嚇唬就會立刻跑掉。偏偏又異常勇敢地、比任何存在都更加堅決地停留在他的手上。

他至少‐‐

林暮冬闔了下眼，抬起右手，慢慢整理著墊在小姑娘頸後的帽子，幫她把短髮輕輕理順。

髮絲被輕輕拂開，淡淡的暖意擦過臉頰。

葉枝舒服得眯了下眼睛。

早上起來憑著十足十的意志才艱難睜開眼睛，一上車就忍不住睡著了。葉枝到了賽場，被冷風一吹才短暫地清醒了一陣，這會兒正是最困的時候。

射擊並不是多激烈的運動賽事，不是每場比賽都會有隊醫出場的機會，甚至有很多時候比上一天都未必用得到。

今天的比賽進行得很順利，葉枝努力跟著看了一會兒，眼皮不小心黏上，再好不容易徹底睜開，已經被羽絨服好好地裹上了。

葉枝整個人陷在大了好幾號的羽絨服裡，抱著熱水袋，又這樣被他罩著，暖和安穩得整個人都要陷進夢境的海洋裡去。

枕著的臂彎安穩堅實，葉枝側了側腦袋，不自覺地輕蹭了下溫暖的布料，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林暮冬瞳底的光芒一瞬深了下。

他至少‐‐應當能牽她的手。

小姑娘枕著他的胳膊，困得朦朦朧朧的，依然支撐著不肯閤眼睛，還在等他的答覆。

林暮冬靜靜站了半晌，點頭：&ldo;好。&rdo;

為了保證隊醫的休息時間，林暮冬看了下時間，特意強調：&ldo;我早點去，不準再熬夜，十一點半必須睡覺。&rdo;

葉枝困的時候尤其聽話，眼睛高高興興彎起來，在他臂間點頭點頭點頭：&ldo;好呀……&rdo;

林教練很嚴厲：&ldo;也不準再給我吃薄荷糖。&rdo;

葉枝動作一頓，眨了兩下眼睛。

小姑娘困懵了，動作反應都有點兒慢，仰頭望著他，小巧的鼻尖聳了聳，泛紅的眼尾一點一點耷拉下來。

有點委屈。

林暮冬：&ldo;……&rdo;

林暮冬閉了下眼睛：&ldo;就一顆，睡。&rdo;

葉枝心滿意足，又往羽絨服裡縮了縮，整個人幾乎都陷在暖烘烘的溫度裡，聽話地闔上了眼睛。

林暮冬沒走，在她身邊的空位上坐下，擋住了最後一點可能刮過來的風。

一天的比賽平安無事，一點兒沒打擾到隊醫在場邊補覺。

飛碟隊領隊偷瞄了一天，跟到了開會的套間蹭泡麵，拉著柴國軒訴苦：&ldo;有這麼無聊嗎?我一直覺得我們飛碟比射擊有觀賞性啊……&rdo;

&ldo;行了，射擊觀眾至少還能看著靶。&rdo;

劉嫻一針見血：&ldo;你們飛碟一出去，除了專業隊員，人家都不一定看見在哪兒。&rdo;

飛碟隊領隊挺難過，悶不吭聲縮回去，挨個回了隊裡小夥子的微信。

射訓中心囊括了飛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