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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立含笑道：&ldo;他是在幫我叫你呢。&rdo;

林瓷怔愣，接著就聽展立說：&ldo;我看過你寫的小說，挺有新意的，笑書應該和你說過我正在招募一個編劇。&rdo;

林瓷點頭，又聽展立道：&ldo;林老師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rdo;

林瓷一臉霧水，&ldo;什麼要求?&rdo;

&ldo;就是酬勞啊各類的，都可以提出來。&rdo;

他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還是霍笑書小聲提醒，林瓷回了神，驚訝道：&ldo;我……展導您錄用我了嗎?&rdo;

&ldo;哈哈，說什麼錄用啊，我們這是合作。&rdo;展立擺手，&ldo;不過我這個編劇是要隨行劇組的，有時候下午的戲需要上午改，不知道這點你能不能適應。&rdo;

林瓷兩手捧住水杯，手指按在杯子上，指關節隱約發白，他說：&ldo;我可以的。&rdo;

吃飯花了兩小時大部分都是在閒聊扯談，正經談事情總共不過五分鐘，說完之後展立便站了起來，朝林瓷伸出手，&ldo;那林老師回頭我把初稿發你郵箱。&rdo;

林瓷放下杯子，發白的掌心貼上去，輕輕握了一下，&ldo;好的。&rdo;

就在他要收回手時，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趙逢時也站了起來，他比林瓷高了一頭，視線垂下落在作家的臉上，他勾起嘴角，伸出手，&ldo;林老師，我祝你們合作愉快。&rdo;

林瓷呆呆鈍鈍的看著那隻手，他的手指往掌心裡蜷曲，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握住趙逢時，微涼和滾燙相碰，林瓷像是碰到了一團冰，他瑟縮了一下，掌心便被狠狠攥住，有些疼。

他的舌尖抵著牙齒，喉嚨發緊道：&ldo;謝謝你。&rdo;

從衚衕裡出來，趙逢時說了一聲先走了，便走到路邊招了一輛車揚塵而去。

展立晚上的時候喝了些酒，他讓霍笑書送自己回去。林瓷在在路口對他們說：&ldo;你們先走吧，我想一個人走走。&rdo;

霍笑書張嘴想要說話，展立順著自己那撮鬍子，笑道：&ldo;理解理解，這是作家自己的冥想時間，我們不打擾。&rdo;

林瓷朝他們揮手，霍笑書擔憂道：&ldo;你一個人沒事嗎?&rdo;

&ldo;沒事的。&rdo;

夜風撲面而來，林瓷吐出一口濁氣。

車尾燈漸行漸遠，綠燈亮了又滅，林瓷站在人來人往的街口，像是一具槁木做成的人偶。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心裡很難受，一半是血一半是淚，唯獨沒了能讓人活下去的希望。

趙逢時的冷漠讓他害怕，他走在十字路口前，斑馬線的一端，綠燈再次熄滅，紅燈亮起，林瓷抬起腿跨前一步。

汽車鳴笛聲驟然響起，強光刺目，林瓷手擋在眼前，身體突然被一把攬住，他混混沌沌沒做反應，鼻尖撞在一處不算柔軟的地方，酸澀蔓延開來。

&ldo;你在做什麼?&rdo;

趙逢時的聲音在他上方響起，林瓷猛地吸了一口氣，他仰起頭睜大眼看著他，仔仔細細刻入骨髓的凝望。

是趙逢時，記憶裡的模樣，想像中的模樣，腦袋裡被臨摹了一遍又一遍的模樣，他伸手抓住趙逢時的袖子，緊緊地用力地抓住，他的聲音艱澀乾枯道：&ldo;你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來找我?&rdo;

趙逢時帶著他退到了安全線裡，身前的車流穿梭而過，趙逢時半個身體幾乎都依靠在林瓷肩膀上，就算是此刻安全了，他也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