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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媳婦都低下了頭。

老夫人就問杜氏：&ldo;老大家的，你且想想，禮部出名冊，最早得什麼時候？&rdo;

杜氏心中暗暗算了算，很是慚愧，紅著臉說：&ldo;依媳婦看，禮部的冊子至少得明年五六月才能出來。&rdo;

程氏呂氏眼睛一亮，又都不甚明白：&ldo;明年五六月？怎麼會這麼晚？&rdo;

老夫人示意杜氏接著說。

杜氏因說：&ldo;這次選人，想來是為了吳王燕王這些皇子，但又不能打著選妃的名頭，畢竟官家還病著。太后娘娘應會按慣例，年底先放一批滿了二十五歲的女史和宮女出宮，再以選女史宮女的名義將人選進去。那跟著就是過年和元宵節，都是禮部最忙的時候，明年又是大比之年，三月就要禮部試。等禮部試結束恐怕才能出名冊繪製畫像。等宮裡選好人傳旨，可不就得要五六月份了？&rdo;

呂氏和程氏都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呂氏暗暗慚愧自己慌了神沒了分寸，也沒有好好想一想。程氏卻已經在心裡開出一張名單來，想要儘快給七娘定下親事。

老夫人放下茶盞點點頭：&ldo;你們也是關心則亂，老大媳婦算是明白了。水來土掩，兵來將擋。萬一太后娘娘真的宣召我了，那便逃不過去，我自盡力而為。你們也不用多想‐‐&rdo;

杜氏撲通跪了下來：&ldo;娘！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當年為了三娘，您老人家的膝蓋才落下病根。如今年事已高，實在不能‐‐&rdo;

呂氏和程氏臉上又都一白。

老夫人搖搖頭：&ldo;無妨，我自有分寸。我們家就這幾個女孩兒，嫡出庶出，都該嫁個好人家做正妻，才不墮了孟家的名聲。你們趁早開始給她們相看吧，能在年底下小定大定就最好。&rdo;她看著程氏說：&ldo;九娘年紀小，不在待選範圍之內。只是她過於聰慧，又長著這幅容貌，平常人恐怕護不住她，實在不是好事。你也給她看起來，十一二歲定親也是常有的事。但若哪個女孩兒存了攀附貴人的心，甘願下賤為妾的，可不要怪我老婆子狠心了！&rdo;

老夫人最後一句話字字雪亮，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第62章

老夫人的最後幾句話擲地有聲，全砸在程氏心坎兒上。

程氏心一抖，想起自家的小冤家，真是急死人了。忽地想起魏氏晚上的話，趕緊道：&ldo;娘，倒不用多操心九娘。今晚太尉特地喚了九娘去說話，說了好些時候還不回來。媳婦要讓人去看，表嫂就拉了媳婦去更衣，才說起她家替太初看中的是九娘，上回其實她是特意帶了糙帖子來的，沒想到阿妧年紀這麼小，才臨時改了口。要是咱們願意將阿妧許給她家太初，節後她就能送糙帖子來。&rdo;

呂氏脫口而出：&ldo;怎麼會？九娘可是三房庶出的‐‐！&rdo;

老夫人想了想：&ldo;魏氏上次那樣，我是不樂意的。看來倒是我誤會她想挑挑揀揀了。原來是看中了阿妧。這嫡庶是她家該在意的事，咱們自己家難道還要輕賤自己的孩子？&rdo;這末一句卻是對呂氏說的。呂氏臉一紅，想起當年為了長房的三娘，老夫人的所作所為，更是羞慚不已。

老夫人道：&ldo;陳青能讓九娘來轉告此事，想來是中意這個媳婦的。只是陳家此時並非良配‐‐&rdo;她端起茶盞嘆了口氣。

程氏和呂氏都一驚。這三房庶出的小娘子，要能嫁入太尉家，做個衙內娘子，是幾世修來的福氣，怎麼老夫人卻這麼說！

杜氏卻輕輕嘆了口氣：&ldo;娘說的是，若是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