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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手心裡全是汗,聲音還有些發顫:&ldo;今夜看到那許多執事娘子,手上都不塗蔻丹,青色褙子下應該是鵝黃色裡衣。那女子手上塗著硃色蔻丹,青色褙子下面卻是真羅紅的裡衣,覺得不對頭就開口問了。&rdo;
陳青點點頭:&ldo;今夜多虧九娘了。太初,你帶些人送孟府的車駕回府。我和六郎先送阿予回宮。&rdo;
九娘一進牛車,程氏一聲阿彌陀佛,雙手合十:&ldo;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rdo;想到席間魏氏的話,原本還高興眼看就要撈到衙內女婿,現在心裡頭卻又開始覺得陳家不是適合結親的好人家,這動不動來個刺客,萬一人沒了,還談什麼權什麼勢,還不如那榜上的進士實惠呢。
七娘卻兩眼放光:&ldo;阿妧,你看到了嗎?燕王殿下好生厲害!&rdo;那樣的人,那樣的外貌,又有那樣的本事!
四娘滿心都是陳太初的英姿,一想到那個總是謙卑笑容的女使,又不寒而慄起來。
九娘輕聲道:&ldo;娘,別怕,那兩個刺客中了表叔的箭,帶著傷走不遠的。太初表哥送我們回去。你們放心吧,沒事了。&rdo;她心裡裝著陳青之前說的話,略加思索,大概已猜到太后中意的是誰。
陳太初在馬上揚聲道:&ldo;還請表叔母放心。&rdo;
驚魂初定的車夫舉起韁繩,喊了一聲,牛兒慢慢揚起蹄子,往東邊雨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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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相府,六鶴堂,高四丈九尺,觀人如蟻。大雨中通體漆黑一片,只有外簷下的燈籠隨風飄搖。
頂層的窗子被人輕輕掩上,不多時,屋內琉璃燈亮了起來。阮玉郎濕漉漉長發隨意散在背後,洗淨鉛華的一張素臉,白越發白,黑越發黑,身上披著一件玄色道袍,衣襟隨意敞開著,若隱若現出一片瑩白的胸膛。
他伸手將案上一盞珠燈彈了兩彈,幽然一聲嘆息,帶著說不出的纏綿悱惻之意。
&ldo;珠燈璧月年時節,縴手同攜。&rdo;
輕薄的吟唱自屏風外而來,蔡濤笑盈盈地進來:&ldo;香膚柔澤,素質參紅。團輔圓頤,菡萏芙蓉。玉郎這麼多年還是美得如此驚心動魄,怎不叫人神魂顛倒?你若一直在泉州不肯回來,可叫弟弟怎麼活?沒了那些錢,換了你回來,還是值當極了。&rdo;他兩頰泛紅,滿面春色,一臉迷醉,伸手就往榻上人的衣中探去。
阮玉郎也不躲,任他抱著恣意妄為了一番。兩個童子提了食籃進來,熟視無睹,自將酒菜擺了,行禮下去,不敢多看榻上的兩人一眼。
阮玉郎推開蔡濤的手,將被他壓在身下的長髮取了出來:&ldo;你不去妻妾房裡,跑來這裡做什麼?壓得我頭髮疼。&rdo;
蔡濤看他秋水橫波似嗔似喜,不免慾火中燒,又撲到他身上:&ldo;玉郎你冷落我這麼久,是不是因為我新納了嫣翠?你跑去演什麼青提夫人,可是為了讓我難受?一想到那許多人看得到你的模樣,我就恨不得殺了他們!&rdo;
阮玉郎一隻手頂住他胸口,推拒開來:&ldo;那你怎麼還不去殺?正好今夜我沒心思陪你玩。&rdo;
蔡濤一怔:&ldo;今日爹爹也說你那外甥女好,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可是擔心她不聽話?還是擔心爹爹不肯你同我好?&rdo;
他話一出口,看見阮玉郎目中厲色寒光一閃而過,心裡後悔,起身坐正了笑道:&ldo;她恐怕還不知道你的手段,知道了豈會不聽話?&rdo;
阮玉郎下了榻,將道袍隨意攏了攏,走到桌邊,高舉起酒壺便往口中倒。蔡濤看著那酒水順著他口中流下那極美的下頜,喉嚨,沒入胸口,哪裡耐得住,下了榻就要去抱。阮玉郎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