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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克洛岱爾出現妄想症。而且愈演愈厲。她常常與一切人斷絕來往,一個人呆在屋裡。身體很壞,脾氣乖戾,狂躁起來就將雕塑全部打碎。1913年3月3日克洛岱爾的父親去世。克洛岱爾已經完全瘋了。3月10日埃維拉爾格精神病院的救護車開到蒂雷納大街六十六號,幾位醫院人員用力開啟門,看見克洛岱爾脫光衣服,赤裸裸披頭散髮坐在那裡,滿屋全是打碎的雕像。他們只能動手給克洛岱爾穿上控制她行動的緊身衣,把她拉到醫院關起來。
這一關,竟是三十年。克洛岱爾從此與雕刻完全斷絕。藝術生命的心律變為平直。她在牢房似的病房中過著漫無際涯和匪夷所思的生活。她一直活到1943年,最後在蒙特維爾格瘋人院中去世。她的屍體埋在蒙特法韋公墓為瘋人院保留的墓地裡。十字架上刻著的號碼為1943--no392。
在瘋人院保留的關於克洛岱爾的檔案中註明:克洛岱爾死時,沒有財物,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檔案,甚至連一件紀念品也沒留下。所以克洛岱爾認為羅丹把她的一切都掠奪走了。
在羅丹與克洛岱爾相愛的那些年,他們的作品風格驚人的相近。在克洛岱爾看來,羅丹&ot;從她身上汲到不少東西去滋養了他的才能&ot;。但那是些什麼東西呢?其實那就是愛情!愛情不僅給了他們相同的激情與力量,還把他們的藝術語言奇蹟般地同化了。那時,克洛岱爾不是感覺&ot;我們驚人地相似,以致我們的手中再也產生不了任何題材新穎的作品了&ot;嗎?在那個偉大的時刻,他們從肉體、生命、精神到藝術全部融為一體。如果沒有這愛情,克洛岱爾也創作不出《羅丹像》《沙恭達羅》和《竊竊私語》來!從這個意義上說,羅丹的全部私人化的作品都應是他們共同創造的。
克洛岱爾之後,那些走進羅丹情感世界的楚楚動人的女人們,沒有人再給他的生命注入同樣的&ot;核動力&ot;了。他給法克斯夫人、格雯&iddot;約瀚、埃萊娜&iddot;德&iddot;諾斯蒂絲、舒瓦瑟侯爵夫人等都塑過像。他也愛過這些&ot;美人&ot;。但絕對沒有一個塑像能夠像《吻》和《情人的手》等一大批作品那樣令人震撼!
第42節:看望老柴
應該說,造就那些偉大藝術,甚至是造就羅丹的人--同時又是最大的犧牲者,應是克洛岱爾。
那麼克洛岱爾本人留下了什麼呢?
卡米爾&iddot;克洛岱爾的弟弟作家保羅在她的墓前悲涼地說:&ot;卡米爾,您獻給我的珍貴禮物是什麼呢?僅僅是我腳下這一塊空空蕩蕩的地方?虛無!一片虛無!&ot;
可是,克洛岱爾葬身的這塊墓地,後來由於政府的徵用也徹底地平掉了。克洛岱爾已經無跡可尋。最後我們還是得回到她和羅丹的作品中。因為藝術家已經把他們的生命留在作品中了。
在克洛岱爾被關進瘋人院的同一年,羅丹突然中風。這是巧合,還是一種神秘的生命感應,無從得知,也永無人知。
這一切便是一位大師真實的藝術與人生。
看望老柴
對於身邊的藝術界的朋友,我從不關心他們的隱私;但對於已故的藝術大師,我最關切的卻是他們的私密。我知道那裡埋藏著他的藝術之源;是他深刻的靈魂之所在。
從莫斯科到彼得堡有兩條路。我放棄了從一條路去瞻仰普希金家族的領地米哈伊洛夫斯克村,甚至謝絕了那裡為歡迎我而準備好的一些活動,是因為我要經過另一條路去到克林看望老柴。
老柴就是俄羅斯偉大的音樂家柴可夫斯基。中國人親切地稱他為&ot;老柴&ot;。
我讀過英國人傑拉德&iddot;亞伯拉罕寫的《柴可夫斯基傳》。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