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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量地面部隊官兵的英勇獻身沒能贏得民眾的認可,對越南不斷加深的幻滅感在美國引發了反主流文化的運動。
在東南亞事態惡化的同時,莫斯科採取了一連串的行動試圖利用越來越多的國家對美國人的敵意。這種敵意非常強烈,霍梅尼在1964年宣告:“我們要讓美國總統知道,在伊朗人民眼中,他是最令人厭惡的人類。”與美國決裂的不僅有敵對派領袖、宗教人士和民粹主義煽動者,連鄰國伊拉克的總統也開始稱英國和美國的石油商為吸血鬼。巴格達的主流媒體將西方形容為帝國主義者、猶太復國主義者,或者乾脆就是“猶太帝國復國主義者”。
儘管存在這些敵意的表述,但是該地區對西方的態度並不都是消極的。事實上,人們對美國和英國的憎恨,並不是因為它們插足了地中海以東國家的事務,也不是因為它們縱容了腐敗統治者中飽私囊的行為。這只不過是一個全新局面的必然結果:一個被邊緣化了若干個世紀的地區,正在因其地下蘊藏的自然資源以及居高不下的需求而再次興起,於是,擺脫外部利益和勢力約束的願望和野心變得愈發強烈。然而諷刺的是,這也導致該地區成了一座新的戰場,超級大國們在這裡相互較量、尋找對方的弱點,從而展開了一場新的“大博弈”。
伊拉克、敘利亞和阿富汗很高興能夠獲得優惠貸款以購買蘇聯的武器。莫斯科還派出高階顧問和技術人員協助它們建造軍事基地,這些基地包括位於波斯灣的伊拉克烏姆卡斯爾(Umm Qasr)深水港,以及六個軍用機場。美國情報人員很快就意識到,這些基地將使得“蘇聯海軍能夠出現在印度洋”。
打造自身的聯盟和關係網,這是莫斯科對抗美國計劃的一部分。二戰後,美國人在這一地區建立了眾多據點,以保障波斯灣和印度洋的安全,同時監視蘇聯的活動,甚至建造先發制人的進攻基地。現在,蘇聯人也在複製這一策略。60年代末,蘇聯在印度洋重新部署了軍艦,以支援蘇丹、葉門和索馬利亞,它們的革命黨派在莫斯科的耐心扶植下已經取得了政權。蘇聯令人羨慕地獲得了亞丁(Aden)、摩加迪沙(Mogadishu)和柏培拉(Berbera)等一系列據點,並因此擁有了封鎖蘇伊士運河入口的能力。這對美國政策制訂者來說無疑是個噩夢。
中情局密切關注著蘇聯在整個印度洋(包括東非和波斯灣)的動向。後者正系統性地援助這一地區的漁業、農業和其他產業,包括訓練漁民、更新港口裝置,以及以極優惠的價格出售或出租漁船。作為回報,蘇聯被允許隨意進出伊拉克、模里西斯和索馬利亞,並獲得了亞丁和薩那(Sana?a)等港口的使用權。蘇聯在伊拉克和印度身上也同樣傾注了大量的心血。蘇聯在60年代向新德里提供了超過後者海外軍事採購量四分之三的武器裝備,並且在接下來的十年中繼續增加。這些出售的裝備裡有莫斯科最精密的武器,包括環礁(Atoll)導彈、冥河(Styx)導彈、米格…27和米格…29戰鬥機,以及最先進的驅逐艦。印度還得到了特別照顧,獲准生產蘇式軍用飛機,而來自中國的同樣的請求則遭到了拒絕。
該地區的人們自然而然地學會了如何左右逢源,這被證明是有利可圖的。在阿富汗,一個新造的詞被用來形容讓這兩個超級大國都來支援自己的策略:bi…tarafi,字面上的意思是“不選邊”,這成為了阿富汗外交政策的一個原則,試圖在蘇聯和美國之間取得平衡。正如一位敏銳的觀察家在1973年出版的經典報告中所指出的,蘇聯和美國都為阿富汗軍官提供了留學接受正規訓練的機會,以便美蘇可以與這些未來領導人聯絡和紐帶,但當他們回國之後,就會交換各自所學的內容。這些被選中的軍官都有一個共同的感受:“美國和蘇聯都不是各自宣傳工具中所描繪的天堂。”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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