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頁(第1/3 頁)

沒過兩秒，她又彎下腰一通狂笑，&ldo;但這都不是我會做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rdo;

張修：&ldo;……&rdo;

&ldo;那麼你在我面前扯些什麼?&rdo;他屈指，敲她腦門。

饒束又想了想，&ldo;因為想讓你知道一下其他女孩子是怎樣度過大學課餘生活的。&rdo;

&ldo;你呢?&rdo;他堅持，&ldo;你是如何度過大學課餘生活的?&rdo;

&ldo;我啊，&rdo;她把雙手攬在自己腦後，往前走，說，&ldo;我的方式可多了，跟你差不多。&rdo;

他笑，&ldo;與我相似嗎?&rdo;

&ldo;是呀，你課餘時間做些什麼，我就會做些什麼。&rdo;

張修垂下眼眸，發現她的肩頭有細細碎碎的陽光，被樹葉剪碎的。

&ldo;吳文說，&rdo;他輕聲，視線不斷地捕捉著她身上的光影，&ldo;終有一天，你會消失不見。&rdo;

&ldo;嗯?&rdo;

&ldo;你會嗎?&rdo;桃花眼輕眨，他問，&ldo;消失不見?&rdo;

&ldo;三歲哎，&rdo;她停在他面前，笑得燦爛，&ldo;我說了，只要你想要我在你身邊，我就會在你身邊。&rdo;

&ldo;我不太肯定。&rdo;他沒抬眼，他發現她肩頭上的陽光影子已經消失了，只餘下一片灰暗。

&ldo;我不太肯定你能一直在。&rdo;他說。

&ldo;你從一開始出現，就是一副尋死的模樣。&rdo;他說。

&ldo;你越來越透明瞭，只有我一個人能看見你。&rdo;他說。

饒束伸出雙手，輕輕抱他，反問道：&ldo;這樣，不好嗎?&rdo;

&ldo;我不知道。&rdo;張修把下巴擱在她肩上。

他很少用不肯定的方式說話，但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

&ldo;我知道。&rdo;饒束眉眼彎彎，&ldo;我知道就好了。&rdo;

我知道你怕的不是人生痛苦，不是社會黑暗，不是世界兇險。

你怕的只是被所愛的人拋棄。

3

我們的前奏，已奏響太久。

副歌卻遲遲未找到和聲，沒有任何聲音能融進來。

這首歌是否要變成純音樂?

主唱又該做些什麼?

不如念一首詩吧，不如發出一陣嘶吼吧，不如就這樣沉默到最後吧。

我不希望我唱出任何歌詞。

我不想要洩露一點點話語。

我張開嘴，成了啞巴。

我捂住耳，聽到心跳。

我閉上眼，看見世界。

我站在荒野，等待一場大雨將我澆醒。

我行於夢中，尋找一個出口供我逃離。

我把自己掰成兩半，不是上下兩半，也不是左右兩半，更不是內外兩半。

而是，先整個撕碎了，再一點點拼湊重組，拼成一個他和一個她。

只願天可憐見，讓我分叉生長。

宛如小樹岔開枝幹，也可長成參天大樹。

可是，一棵大樹岔出來的枝幹，總是有粗有細，沒有完全相同大小的兩個枝椏。

我也唯恐，講到自己清醒之時，忽而發現其中一個我早已消失了。

如果避不開灰飛煙滅，又該安排哪一個去灰飛煙滅?

抑或是